沈初辭盯着白允,白允卻沒有與他對視,他道:“本來是上來找你讓你找調料的,沒想到你和盛申在說話,我就沒有打擾”
“呵呵”白允尴尬的抓抓頭發:“什麼調料?”
沈初辭不說,兩人身邊的空氣降得極低。
“白允,你不是好奇我是誰嗎?”
白允猛然擡頭:“是,不是…那個,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系,反正這麼長時間了,我相信你不是壞人”
沈初辭笑出了聲,白允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腦抽說出這樣好笑的話。
見白允緊張的扣着手,沈初辭道:“可是我現在想告訴你了”
“真的嗎?!”說完後白允又低下頭:“沒事的,像現在也挺好的”
白允剛才問盛申的勇氣不知道哪去了,沈初辭看着她,眼裡布滿溫柔。
他将手指伸到白允前面,敲了一下桌子:“對朋友坦誠是最基本的禮貌不是嗎?”
白允沒答,沈初辭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你猜得沒錯,我是和朝廷有關系,而且關系不淺,我娘是先皇後選給當今皇帝的妃子,一直以來娘親與皇上都是琴瑟和鳴,小時候我覺得我就是最幸福的人,有父皇母後對我的愛,有金錢有權利,有偌大的宮殿,可是……”
“直到有一天母妃身邊頻繁出現一個人,他威脅母妃,威脅我們為他做事,母妃走後,父皇也不再待見我,将我關在殿裡,那座到處都充滿着我們生活痕迹的殿,讓我痛苦無比”
沈初辭說到這裡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可那人卻沒打算放過我,他通過各種途徑與我聯系,威脅我為他辦事,後來我逃出來了,逃出讓我窒息的皇宮,逃出那個人的監視”
沈初辭溫柔道:“來到了栖曲鎮”
他講的很簡短,白允知道沈初辭不想過多去回憶,僅僅用這麼幾句話就将自己十幾年的苦說出來,白允心疼極了。
她眼睛很紅,忍着淚水,沈初辭見狀開玩笑問:“你不害怕?”
白允搖頭:“不怕”
沈初辭的顧慮沒有發生。
他之所以沒有和白允說這些,就是怕她覺得害怕,覺得自己複雜,覺得自己危險,漸漸彼此疏遠。
可此時白允的反應卻是那樣的淡定。
“沈初辭,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
沈初辭微微勾起唇角:“真的嗎?”
白允笑了笑,一顆淚珠從眼睛裡滾落下來:“那肯定啊,我這麼聰明”
沈初辭點頭認可:“好像也是”
兩人就這樣互相調侃了一陣,白允問:“剛才聽盛公子說此次皇上要來栖曲鎮,你打算?”
沈初辭聳了聳肩:“順其自然吧”
“嗯”白允問:“你會回去嗎?回去以後你會有危險嗎?”
沈初辭搖頭:“不回,不會有危險的”
“嗯”白允又道:“你說的那人,是不是之前來栖曲鎮找你麻煩還讓景區也發生意外的人?”
“嗯”沈初辭低眸,輕聲道:“白允,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店裡和景區便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幫了我這麼多,應該我感謝你,況且這又不是你能控制的”白允狠狠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
白允鄭重對沈初辭說:“日後他若是再來,你一定要告訴我是誰,讓我有所防備,也讓我幫你,别再一個人扛了知道嗎?”
沈初辭看着白允的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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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大人來的那日三好小店的所有人都站在門口迎接,包括煙如羨也在。
白允看着煙如羨望眼欲穿的樣子,戲笑問:“開心嗎?”
煙如羨有點不好意思,看向遠處還沒有出現馬車的路,才對白允:“很開心,謝謝白姐姐”
煙如羨如今一直在家裡學習四書五經和刺繡琴藝,基本沒有出門的機會,白允去找煙老爺,告訴他自己願意教她一些經商之法,煙老爺一聽高興教好,才将煙如羨放出門和白允來三好小店。
白允看着煙如羨的樣子,不禁想到了現代女孩面對喜歡之人亦是如此,帶着強烈又收斂的愛意期待見到對方,姑娘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實則臉紅早已說明一切。
“景大人來了”
衆人看着馬車走近,下來一個小厮,小厮将手伸過去,這時便出來一個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男人。
男人束起的頭發飄逸着,黑色的官服将整個人的比例拉得絕美。
他擡腳下了馬車,雙手握拳:“白姑娘,好久不見”
白允回禮道:“好久不見景大人”
衆人開始說起來,都是些問候辛苦以及為景大人接風洗塵的話,景大人被擁護着往店裡走。
沒走幾步,他回頭與站在角落的煙如羨四目相對,兩人眼裡的柔情交織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