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如羨遲疑着，他的名字怎麼也叫不出口，她悻悻擡頭看看景大人，景大人回以她一個十分肯定的眼神，這是給她的鼓勵。

久久煙如羨才讪讪開口：“景蘅”

“嗯”景大人答得非常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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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城門處分别，煙如羨不能再往前走了，因為一旦走出城門便很難進來，除非拿到令牌或者特許。

天邊忽而飛過一群鳥，将黃昏時刻稱得更加孤獨苦悶，他們都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隻想在這短短的時間内将彼此的樣貌記得更牢。

“大人！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了”随從掐着時間提醒景大人。

為朝廷辦事就是這樣，無論是效率還是時間都不可以出現任何差錯。

“那我走了”景大人放開煙如羨的手：“你自己回去要注意安全”

煙如羨淺笑：“好”

他們目光交織，煙如羨目送景大人上了馬車她才轉身往回走，隻聽馬車上的人大喊：“煙小姐！”

煙如羨立刻回頭，看着景大人手裡拿着自己送的木匣子搖晃着：“我回虞都以後還像之前那樣與你保持聯系好嗎？”

煙如羨感覺自己眼淚已經流出來了，但她沒有力氣去擦，隻點頭回應：“好”

回去的路上煙如羨整個人如同丢失了思考能力。

心裡和腦海中全是剛才景大人的模樣和他的聲音，她深挖着他們說的每一句話，不斷回味着。

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是她想的那樣嗎？煙如羨害羞地往家裡走。

回府後直接進到閨房把門鎖上，哐一下倒在床上。

臉上還是剛才回味的樣子，并沒有恢複過來，想着想着，煙如羨扯過被子将自己的整張臉埋在裡面，此時此刻她才切身感受到自己異常發燙的溫度。

她就這麼悶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面的敲門聲将她拖回現實。

門外咚咚咚敲個不停，她有些不耐煩，心想真是掃興的家夥。

“誰啊？”

煙如羨一邊起來對着銅鏡整理自己的衣服頭發，一邊道：“來了來了，别敲了！”

“小杏？”煙如羨看了眼她氣喘籲籲又臉紅的樣子：“怎麼了？”

小杏連連搖頭：“我還以為小姐出什麼事了，一直沒見着小姐”

“嗐！”煙如羨擺手然後讓小杏進來：“我能出什麼事？隻不過剛才睡着了罷了”

“可我在院中找了你很長時間都沒找到，後來才聽門護說你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可吓到我了”小杏說這話，語氣中帶着哭腔。

煙如羨安慰道：“好啦，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難不成還會丢嗎？我不過是突然想上街買個東西罷了，一時忘記叫你”

小杏委屈巴巴：“好吧，小姐你下一次可不能再無緣無故離開這麼長時間了，要是讓老爺知道非抽我不可”

“好好好”煙如羨手指在小杏的眼角處擦一下：“以後我去哪都叫你”

“嗯！”小杏這時突然話風一轉：“小姐，你上街是買什麼要緊的東西啊？”

煙如羨突然就不知如何說了：“這個，這個，哎呀小杏你别問了”

“小姐怎麼臉紅了？”小杏頂着一臉人畜無害的臉問煙如羨。

“臉紅？！”煙如羨趕忙雙手拖着臉頰：“不會吧？”

她跑到鏡子面前，果然紅得不成樣子。

完了，煙如羨自知自己不是一個臉易紅體質的人，今日這是怎麼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機械般轉過身，臉上笑出比苦瓜還苦的笑：“小杏，我問你，如果一個男子主動給你告知他的名字，并且讓你當面喊他，你會覺得這個男子是什麼意思？”

“啊？”小杏的聲音很小聲：“我想想”

煙如羨期待着小杏的回答，隻見她認認真真思考了好長時間，終于鄭重吐出：“人販子！”

……

煙如羨的心裡被重重潑了一桶冷水，臉瞬間垮下來：“算了，我和你說什麼？心智還沒有六歲孩童大”

小杏看煙如羨的反應，着急上前解釋道：“小姐，小杏不是胡說，我以前聽鎮上的嬷嬷們講過，說是咱們鎮上的那些沒有妻妾的男子，總是會盯上年紀小又貌美如花的女子”

小杏打量了一下煙如羨：“就是和小姐這樣年級的人，據說他們會給女子送東西，騙取女子芳心，然後将隻有家中父母可以直呼的名字告訴女子，讓女子陷入甜蜜的心境，此刻她們就會心軟，接着如同下了毒咒一樣和男子回家！嬷嬷們說這話的時候都狠狠罵那些男子是人販子！”

小杏一臉的認真：“和小姐你剛才說的情況一模一樣”

額。

煙如羨扶着額頭：“小杏啊，以後在府裡陪着我就安心陪着我吧，不要去街上聽嬷嬷們的話”

小杏以為是自己偶爾偷閑出去聽碎嘴惹煙如羨不高興了，忙低下頭：“我明白了小姐，我不會去了”

煙如羨正在消化小杏剛才的非人思想發言：“你先下去吧”

“好”小杏癟着嘴：“小姐有什麼事叫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