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景大人”煙如羨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揉了揉眼睛。

“嗯，是我”景大人臉色如常，和煙如羨比起來簡直不要太淡定。

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他如同一個初出圍欄的羊羔，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不知道如何說話。

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子動情，也是第一次主動。

然煙如羨和白允以為景大人事情多，家裡催得緊，做事速戰速決絕不拖延時間，所以才直接提出要來提親的話。

其實這個小羊羔是不懂，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鋼鐵直男，鐵得不能再鐵的男人，他哪裡有經驗和女子談風弄月？隻知道每時每刻都想見到煙如羨，希望每天一睜眼就是煙如羨的臉。

所以他等不及，立馬冒出提親的想法，将信寄出後他才告知家中長輩自己有心儀女子這件事。

景大人父母雖然覺得猝不及防，但并不反對，沒有做過多幹預，因為能看到自己鋼鐵一般的孩子有了鐘情對象，二老燒香拜佛還來不及呢。怎麼敢再求更多？

二位曾以為自己家這孩子常年在朝堂厮殺中長大，恐怕是要單着一輩子了，如今終于祖墳冒青煙。

“老景啊，我們明日去還還願吧，多虧了菩薩保佑祖先保佑”

“好，一定得去！一定得去，現在就去！”

……

這是景蘅爹娘原話。

煙如羨和景大人離開鬧區走到安靜的小路上，煙如羨幾次想說話，都被咽回去。

“你……”兩人一同開口。

煙如羨害羞的低下頭：“你先說”

景大人看她的模樣，可愛得忍不住要攬入懷中。

但他抑制住了，不能吓到人家小姑娘。

“突然出現在這裡你有沒有被吓到？”

“嗯嗯嗯”煙如羨瘋狂點頭，緊随着反應過來又瘋狂搖頭：“不不不，沒有被吓到”

景大人被煙如羨逗得笑了一聲，他拉過煙如羨：“是我着急冒犯了，我隻是想來聽聽你的答案，畢竟我的信寄出來那麼些天都不見某人有回信的動作”

！！煙如羨這才意識到，因為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震驚到了，竟忘記有回信這茬了。

“抱歉”煙如羨揉揉腦袋：“我忘了”

景大人緊緊看着煙如羨，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溫柔道：“沒事，信件不能表達感情，當面說比較妥當”

煙如羨此刻臉上的紅色快要滴出來，她哪裡是見過這樣場面的人啊。

其實景大人也是第一個這麼認真與她表明心意并且自己也愛慕的人。

雖然她長得很漂亮，家境也好，但是除了小時候的玩伴開玩笑玩過家家的時候對自己說的喜歡外再無人與她提過情愛之事。

這是真的，或許是她的出生和地位，為她擋了很多爛桃花。

所以此時此刻兩個談論着提親的人，都是純得不能再純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煙如羨聲音如同蚊音。

景大人背着手，彎腰将臉湊近：“那煙小姐覺得我怎麼樣呢？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形象？”

景大人問得很認真，煙如羨抑制着自己的情緒，深深在心裡吸了一口氣：“大，大人自然是英明神武，方方面面都了不起的”

“噗”景大人笑出聲來，他擡起手在煙如羨臉上捏了捏：“怎麼這麼招人喜歡呀你”

煙如羨将頭低得更低。

好一會兒，景大人擡起她的腦袋，眼神深邃而堅定，在煙如羨眼裡，他此刻的眼睛如汪洋最中心最藍的那一處，神秘而又珍貴。

“你願意嗎？”景大人問。

好久好久，久到頭頂的月亮都走了一段路，久到人群都回到家，讓原本有一點點聲音的環境這下徹底變得寂靜，兩個人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甚至是脈搏聲。

“願，意”煙如羨終于用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答了這句等待已久的問題。

景大人眸眼更加深沉，也更加透亮，無數種情緒夾雜在他的心裡，通過眼神表達出來，看得煙如羨呆在原地。

穿過山崗，穿過河流，穿過人間世俗和煙火氣息的清風吹拂而來，繞着兩個人不停的轉圈，煙如羨不禁打了個寒顫。

其實不冷的，隻是身體不受控制。

景大人将自己穿着的常服脫了下來，為煙如羨披上，他的體溫殘留在上面，讓煙如羨瞬間熱騰起來。

他把她摟得更近，兩雙眼睛越靠越近，嘴唇也越來越近。

煙如羨心跳就要蹦到嗓子眼，現在他們在幹什麼？接下來要幹什麼？她腦子一片漿糊。

“明日，我與你回府，向你爹娘提親”景大人柔聲說出這句話，因為兩人湊得太近，煙如羨臉上能真切感受到景大人的氣息。

“好”煙如羨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回。

兩顆軟桃子合在一起，感受着觸碰之處彼此的紋路，是那樣的輕柔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