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鸩羽本無毒的…除非…”
“除非什麼!”
烏思行伏在地上,顫抖着嘴唇,答道:“除非…姑娘與那駕崩之人這些年頻繁接觸,那人日常接觸的能與鸩羽混合産生劇毒的東西也…也接觸到了姑娘,所以才毒發…不過那點兒用量不夠到如此地步,老奴方才診治時發現姑娘優思過重,郁結于心,一時急火攻心才牽動毒發…”
“混賬!”
“殿下恕罪…老奴已經施針喂藥,姑娘無性命之憂,殿下放心…”
“烏思行,要是她有事,你的九族就陪她去。”
烏思行冷汗直冒,驚懼不已,隻敢行了一句“是”,然後灰溜溜地弓着身子下去想辦法。
肅王發怒可不是鬧着玩,随時都會掉腦袋嘞!
他隻敢在心裡默默祈禱宿弦能好轉,九族的命運可就系在姑娘身上喽!
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埋怨一下肅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人家姑娘急火攻心肯定是由于肅王的緣故,當初命自己偷偷在姑娘身上下鸩羽的是他,如今出事了問罪的卻是自個兒…
烏思行就知道将來會有這麼一天。
帝王家啊,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裝什麼深情和無辜呢?何必呢?
罷了,他擦擦額頭的汗,為了九族隻能戰戰兢兢熬藥去。
宿弦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般。已經過了整整一日,依舊沒有蘇醒的迹象。
胤都的名醫都被陸淵找來看了一遍,藥也服了,針也施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他們雖說她沒有性命之憂,但也無法确定她何時醒來。
陸淵握着宿弦的手,不斷摩擦,企圖使她的手溫熱起來。
從前,他也是這樣靜靜的守着她。
她不知道。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刺激她。
“阿宿,”他輕聲喚她,十一年前的記憶漸漸複蘇。
“你一直以為我是受到皇兄禦令才去救你,不,我早就喜歡你了,比你以為的長階初見還要早。”
“我十歲那年,進宮赴皇兄的中秋家宴,胤都的達官貴人和家眷都到了,熱鬧無比。衆人觀看歌舞,美酒佳肴,好不惬意。我不喜這樣的嘈雜,便無心于這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