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開辟了一樓的一個小角落,放着外敷和内服的藥材。
沈臨一眼掃過去,很快就挑出了一些怪異的藥材。
他看了看挑出來的藥材,其實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東西。隻是用了沒啥用處,最多會引起腹瀉嘔吐等症狀。
忽然,他眉頭一緊。
有一味藥材若單獨使用,沒甚特别的,隻是它和玉凝正在用的另一味藥材相克,兩者一起服用的話會引發嚴重的痙攣和昏迷。
若看到其他的藥材,他還隻當是小打小鬧,找出人來給個教訓也就是了。
但是這個……他是無論如何不能善罷甘休了。
“什麼人!”
察覺到二樓的窗戶有人準備跳窗,沈臨很快躍了上去,把人揪了下來。
那人撲到地上,開始嘤嘤哭泣。
玉凝定睛一看,竟然是呂玄素。
“你在我這裡幹什麼?”
玉凝感到疑惑。
他們好像隻見過一兩次吧?還并不熟稔。
呂玄素自知沒抓到,沒有辦法,咬着牙一聲不吭。
她想過會被抓到,但是起碼也讓玉凝吃了苦。
沒想到還沒成功,她就被抓了。
這個時候,她才有些慌張。她好不容易加入到一個宗門,這個事情一旦告知到宗主那邊,她肯定會被逐出去的!
“我……我不小心走錯路了!”
思索再三,她決定嘴硬。
玉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呂玄素自己也覺得這個借口不妥當,低着頭默不作聲。
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沈臨有些惱怒了。
他上前兩步扣住她的下巴。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呂玄素被迫擡眼看他,上牙緊咬下唇。
沈臨的力道漸漸加深,呂玄素死死忍住疼痛。
玉凝認為還是得跟木有儀說一聲。
木有儀被傳喚來,看着呂玄素。
“你為什麼要來玉凝的屋子?”
呂玄素眼見事情敗露,知道再無可能留在宗門,她打算還是不說話,這樣便不算污點,以後還有機會去其他宗門。
無論說什麼,呂玄素都不說話了,隻一直說自己是走錯了,關于藥材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内心其實是極度厭惡玉凝的。
厭惡玉凝有個強大的護花使者,厭惡她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噢不,她怕,她怕她的藥材混入了其他的東西。
木有儀沒有辦法,也不可能動用私刑,那和魔修也沒區别了。于是隻好下令把她驅逐出宗門。
但沈臨覺得這樣還不夠,親自讓她體驗了一下那兩種藥材混在一起用的感覺。
呂玄素嚎了一晚上,到天明時,才勉強睡去。
醒來後,她收拾好東西離開,在大門口,她狠狠看了一眼衍月宗。
此事一過,衍月宗懶散的氛圍一清而空,每個人都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木有儀滿意地點點頭,有些感激玉凝他們。
盡管他們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呂玄素要這麼做。
玉凝有一些猜到了。
先前在滄歸仙宗,她也見識過一些無冤無仇的攻擊。
無非就是覺得那人不如自己,可卻得到了師父更多的關愛和給予。
要不就是單純不喜歡對方,想讓對方滾出宗門。
對于這樣的事情,玉凝也沒有好辦法。
厭惡他人是很正常的情緒,但是為此傷害他人姓名,便是不可取的。
若她來處理此事,也會把鬧事的一方驅逐出宗門。
這樣的人,在宗門繼續待着,會成為一個極大的隐患。
有時候,魔修的誕生,是一瞬間的。
為了防止其他人有跟呂玄素一樣的想法,玉凝不得已在凝竹齋布下了陣法,若不是她邀請的人,是不能進來的。
當然,沈臨不用她的允許。
沈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眉眼彎彎,笑得像一隻偷腥的貓。
入夜,沈臨在凝竹齋和玉凝說着這幾天的調查結果。
玉凝一直都很好奇,沈臨明明都和自己待在一起,很少有分開行動的時候,他是怎麼抽空去調查的?
她也這樣問了,但沈臨卻笑笑不說話。
“此事恕我不能告訴玉凝,但你要相信,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罷了罷了,誰都有小秘密。
反正沈臨都已經将自己最深的秘密都講給她聽了,這種小細節,她還是不要在意了。
沈臨去屋外探查了一番,沒有其他人在場。
他這才進了屋,又在屋子周圍下了禁制,沒人能聽牆角。
“滄歸仙宗那邊并沒有任何異常,詢問裡面的弟子,弟子們隻是說玉宗主在閉關,不許任何人打擾。現下是由龍宗主代行宗主之務。”
玉凝笑笑。
看來龍初瑩也知道,若玉凝失蹤的消息一旦傳出,整個滄歸仙宗都得亂。
滄歸仙宗不是小宗門,裡面也有許多秘法和法器,這個時候亂,其他對滄歸仙宗虎視眈眈的宗門便會一擁而上,希冀能分一杯羹。
她想到宗門裡那群長老。
“那些長老們有沒有說什麼?”
沈臨答道:“長老們是有些懷疑,但為了大局着想,并沒有聲張,正想着怎麼從龍初瑩那邊套到你的消息呢。”
玉凝忽然也有些想知道龍初瑩之後會幹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