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和朝天都震驚了。
他們沒有懷疑宋輕瀾,而是疑惑東乙為什麼要這麼說。
東乙的眼神閃爍了幾分。
他向來和宋輕瀾是一體的,便也沒有再說話,仿佛默認了。
玉凝擰着眉過去,想好好質問一番東乙。
宋輕瀾攔住了她,面色不善。
她隻好遠遠道:“東乙,我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何要污蔑我?”
東乙閉上雙眼睡着,擺出一副拒絕回答的樣子。
玉凝還從未被人這樣冤枉過。
此時的她,内心感到莫大的委屈和氣憤。
不知為何,她很害怕沈臨會因此離她而去。
玉凝向沈臨道:“我沒有傷害他。”
沈臨當然信她。
隻是他不知道,宋輕瀾為何要這樣針對玉凝。
他想起剛剛他和宋輕瀾獨處時,她說的那些話。
她該不會是想用這招讓他讨厭玉凝吧?
若真是如此……那她太蠢了。
沈臨撇了一眼東乙。
宋輕瀾殺不得,這冤枉玉凝的普通侍衛總該殺得了吧?
東乙的眼睫毛飛快跳動,他已經覺察到了。
或許是沈臨的目光太幽暗,連宋輕瀾都感覺到了。
她心底湧出恐懼感。
為什麼沈臨給人的感覺那麼驚悚?
宋輕瀾有些害怕。
沈臨給夠了壓力,又淡淡道:“我給他看看傷。”
這一次,宋輕瀾沒有阻止。
沈臨上前蹲下。
翻開裡衣,東乙古銅色的肌膚上遍布獸爪的痕迹,在他的頸窩處,兩個深深的血洞還汩汩流着鮮血。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靈獸幹的。
沈臨挑眉:“這就是你說的,她幹的?”
宋輕瀾有些難堪,咬着嘴唇不說話。
明知這樣很冒險,但她還是這麼幹了。
沈臨起身:“我不幫這樣的人看病。”
這次輪到宋輕瀾着急了。
“别!”
若沈臨不肯幫他處理,東乙真的會死掉的。
沈臨吐出兩字:“道歉。”
宋輕瀾狠狠看向玉凝。
她不想道歉。
玉凝知道她已經清白,臉色恢複如常。
依舊冷眉冷眼。
宋輕瀾深吸一口氣。
為了東乙,她要上。
她走到玉凝面前,低下頭:“對不住。”
聲音細弱如蚊蟻。
沈臨不滿:“大聲一點。”
宋輕瀾閉上眼睛:“是我對不住你!”
玉凝颔首,算是接受了。
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就是讓她心情跌宕起伏了一陣子。
朝天見這男子如此偏向玉凝,滿意地點點頭。
沈臨擡頭,看了一眼朝天。
這一眼,讓朝天的鱗片都要炸開了。
他的眼神……好可怕!
沈臨對一切出現在玉凝身邊的異性都抱有敵對之心。
不管是人,還是靈獸。
但他不會表現給玉凝看。
玉凝有自己選擇來往對象的自由,他無權幹涉。
歉也道了,沈臨開始為東乙處理傷口。
沈臨慢條斯理地找出随身攜帶的傷藥。
他的動作極緩,看得宋輕瀾都有些着急了。
“可以快點嗎?”
催促的時候也沒忘記禮儀。
畢竟是她心悅的男人。
沈臨看了一眼宋輕瀾:“剛剛不見你急?”
一句話把她給噎了回去。
沈臨将藥粉均勻地倒在東乙的傷口上。
他疼得悶哼一聲。
沈臨又取出布條,包裹好傷口,然後猛地一擰。
這一下,直接讓東乙痛叫出聲。
宋輕瀾心疼道:“你為何用那麼大力!”
沈臨包紮好:“我是醫者還是你是醫者?”
他又對東乙道:“這點痛都受不住,還說是侍衛?”
語氣中的嘲諷怎麼也蓋不住。
他就是故意的。
沈臨将他治好,也不耽誤事後找個機會殺了他。
和狀态最佳的對手打,才是他的喜好。
有錯在先的宋輕瀾和東乙不敢再說話。
東乙的下嘴唇被他咬破了,口中瞬間充斥鐵鏽味。
都怪他,都怪他太弱了。
到現在這個時候,他都沒辦法站起來保護小姐。
沈臨才不管那麼多,站起身來拍拍衣擺上的灰。
玉凝趴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将朝天和她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講給了沈臨聽。
沈臨一聽便有了想法。
“會不會陣眼沒那麼容易被輕易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