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教堂,是他們這些位于麋鹿市的信徒發現的第一座大型教堂遺迹,裡面不出意外一定有大量遺物甚至是尚未消散的聖靈,一旦能拿到手,他們在東盟就發了!
蘇木眸中閃過一道冷光,正要讓光頭男人閉嘴,就聽得身後傳來一個冷靜的聲音:“蘇哥的遺物在我這裡,你有什麼意見?”
解慎和向陽兩人突兀地出現在光明教堂的銀藍光芒前,手中拿着銀光閃爍的銀質聖杯,緩緩站在了蘇木身後。
“你們……”蘇木、或者說阮玉機簡直難以置信,目光充滿驚疑。
這兩個人是怎麼從光明冢出來的?
“我也很想知道,這隻破、這枚聖杯究竟重要在哪裡。”解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着,他相信阮玉機聽得見。
随即,他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你最好不要拆我的台,否則我現在就大喊‘阿萊我愛你’,大家誰也别想進教堂。”
也正是在解慎話音剛落之際,光頭男人臉上露出一絲愠怒:“蘇木,你什麼意思?大家都遵守規矩,誰都沒有帶手下過來,說好了隻有信徒才能進教堂,你帶兩個普通人過來是在挑釁我們嗎?”
蘇木看了解慎兩人一眼,眸中情緒幾番閃爍,顯然是無法下定決心。
但解慎已經出聲了:“誰都沒有帶手下過來?不對吧,你身邊那兩個不出聲的黑西裝男士,不是和你一夥的嗎?短短十秒鐘,他們看了你四次,次次在等你指示。”
光頭男人一怔,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見解慎矛頭已經對準了另一個準備開口的人:“還有你,戴灰色鴨舌帽的那位,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直接站在那位紅色皮衣的姐姐身後,而不是每隔三秒鐘,就眼神兇狠地往她周圍掃一圈,好像有什麼人要害她一樣,她好像也沒那麼弱吧?”
戴灰色鴨舌帽的男人兇戾的目光一頓,下意識驚駭萬分地向紅色皮衣女人看去。
紅色皮衣女人本來在悠哉地抽着一根細長的女士煙,聞言染着煙熏的眸子輕飄飄看過來,笑眯眯道:“姐姐長得漂亮,有追求者很正常,這不代表姐姐壞了規矩,懂了嗎?小弟弟,想要進教堂?何必跟着蘇木那個木頭,過來姐姐這裡,姐姐帶你進去。”
阮玉機沒想到一場還未開啟的遺迹争奪戰,就已經如此複雜,除了她之外,場上有數的幾個信徒居然大部分都是抱團的!
她料到這些人不會那麼老實,但沒想到這些人這麼不老實,除了北邊那個一身黑鬥篷的蒙面人之外,竟然都暗地裡有聯系!
解慎還是穿着那身粉萌的小熊睡衣,聽到皮衣女人的招攬,神情毫無動容之色,平靜道:“我不喜歡比我聰明的,日常相處會吵架。”
被主動認老大的阮玉機:?
被帶了兩個夜晚的向陽:?
這話大概過于讓人無力吐槽,以至于除了阮玉機和向陽兩人之外,場上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黑鬥篷的蒙面人盯得尤其久。
“咳,我說句公道話,既然大家都壞了規矩,就沒必要糾結這些了。”一個帶着眼鏡的斯文男人站了出來,做了和事佬,“現在最重要的是開啟教堂,找到遺物和聖靈,不是嗎?其他事情進去之後再說也不晚。”
衆人對視一眼,重新看向那座靜靜散發着光芒的教堂,眼裡再度充滿對遺物和聖靈秘法的渴望,默認了斯文男人的話。
“凹槽一共八個,我這邊隻有兩個人,就我們先放吧。”斯文男人率先上前。
在他之後,一個雙目近乎失明的女孩默默走上前去,眼睛的受損似乎并沒有妨礙到她的行動,她準确地将遺物放入凹槽。
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光頭男人指示着兩個黑西裝率先上去,随後是紅皮衣女人、鴨舌帽男人,光頭男這才放心上前。
阮玉機一直沒有動靜,不是因為她沉得住氣,而是因為她手裡根本沒有遺物,隻能看似冷酷、實則憋屈地等着解慎上去。
解慎走上前,在将那口陶碗放入圓形的淺口凹槽中之前,目光似不經意地掃過其他幾個遺物,随後才将陶碗放好。
八個遺物填滿凹槽後,面前這座充滿賽博意味的奇異教堂,終于在一聲沉重的推門聲中開啟,巨大的弧形門從中間移開。
然而,還沒有進去,衆人身為信徒的敏銳直覺突然警鈴大作,寒毛直豎!
“小心!”阮玉機下意識将兩人拉到自己身後,手中眨眼出現兩柄鋒銳的銀色弧刃,揮出了兩道散發出極緻寒氣的弧形微光。
與此同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自教堂内部爆燃而出,就要燒到阮玉機這邊時,被兩道寒光凍結,竟是“咚”地掉下來。
但另一邊,沖在最前面的兩個黑西裝男人就沒那麼幸運,他們的特殊能力不在戰鬥方面,臉部和身體瞬間被灼傷大部分,不由發出慘烈的叫聲:“啊啊啊!我的臉!”
衆人朝裡面看去,隻見銀藍三面體造型的教堂内部,擠滿了重重疊疊的半透明幽靈,都是生前被燒得最慘的模樣。
有的融化了鼻子、有的熏黑了眼睛,還有的幹脆手腳和身軀都被火化,殘缺的肢體,臉上卻帶着惡靈一般的狠毒。
“誰也别想進教堂!”祂們聲音嘶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