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向陽很快就會答應,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慎重思考良久,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同意?你是不放心我的實力還是人品?”阮玉機難以置信。
“要實話實說嗎?”向陽糾結片刻,說道,“都不太放心,女神你确實很能打,但是也很莽撞,上次在墓地就是這樣,要知道夢境和現實截然不同,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女神你這樣很容易翻車的。”
阮玉機沒想到,上次她讓向陽站墓地一頭一尾兩座墳的事情,被對方記到現在。
她當初确實不理解向陽的謹慎,因為早有信徒拿到了光明卷宗,明确表示過光明冢隻是一處普通的騎士墓地,并沒有遺物和聖靈。
但誰能想到,那個信徒自己都不怎麼涉足的墓地,竟然會出現光明聖女尚未消散的聖靈,并且還給予了兩人聖物位置和聖靈秘法的承諾,這是那名手拿光明卷宗的信徒都未能得到的莫大好處。
阮玉機沉思良久,重新看向向陽,目光不再輕視,而是帶着無比的真誠與慎重:“那你怎樣才肯同意我加入你們?”
她想好了,解慎很聰明,向陽雖然膽小、但意外地在某些地方非常執着,而且從昨天解讀碑文的舉動來看,他腦子其實也很不錯,這兩人一定會在夢境世界有所作為。
“你保證,以後夢境裡都聽解慎的。”向陽非常認真地提出了改進意見。
阮玉機:“?不是應該聽你的嗎?”
向陽撓撓頭:“我沒解慎聰明、也沒他冷靜,聽我的可能會翻車……”
解慎雖然挑剔又嘴毒,但他有事是真抗啊,兩次夢境他幾乎沒做什麼貢獻,全靠解慎一人帶飛,而且他還幫他要到了女神簽名,現在更是和女神單獨約會……
阮玉機看着向陽突然變得羞澀起來的面孔,内心莫名一陣惡寒,她權衡利弊過後,答應了向陽這個奇怪的要求:“可以,以後在夢境裡,以解慎的意見為先。”
向陽連連點頭,突然咳嗽兩聲,暗含期待道:“女神,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吃個飯吧?也算是慶祝大家初步達成合作?”
阮玉機沒有猶豫地拒絕了這個請求:“不用了,以後在夢境裡有的是時間聊,現實裡我希望我們不要在夢境相關的事情外有所糾纏,保持距離對我們都好。”
向陽隻好遺憾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解慎難得沒有絲毫困意地從床上清醒,打開手機一看,時間才上午七點多鐘,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
他看了眼寂靜的宿舍,拿出手機正準備刷會兒視頻,突然接到一條來自通信運營商的群發短信:“近日,多洲居民反饋有過入夢經曆,東盟公安在此提醒各位,入夢後迅速來附近警務所備案,東盟會全力保障各位的人身财産安全,違法者必究。”
解慎将這條短信反複看了三遍,随即挑了挑眉,全力保障的是人身财産安全,卻不包括入夢後最危險的個人意識,也就是說,如果在夢境裡死亡,官方是不會追究的。
這符合解慎對東盟官方的一慣印象,這些人向來是不見錢不撒網,而如今夢境世界的遺物和聖靈價值,早已超過普通的金銀财産,官方必然花大力氣在夢境裡,不可能将重點放在追緝兇犯上——
或者說,以官方的守财奴性格,越是有性格、有能力,能為東盟在夢境世界掠奪足夠可觀的财富,官方越是會放任。
因為這些人一旦回到現實,若本身是良民還好,如果身上有犯罪事實,絕對會被東盟警方追查到底、财産充公。
隻是,解慎原本以為入夢是近期才出現的事情,畢竟在此之前他在網上沒有搜到任何消息,但現在看來,入夢一事已經出現了有一段時間,以至于官方如今有足夠的把握,能夠“違法者必究”。
他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兒,随即反手拍了拍身後睡得正香的向陽肩膀。
“怎、怎麼了?”向陽因為昨晚剛剛見過女神,回宿舍後好一會兒睡不着,這會兒被喊醒還十分迷糊,但看到解慎已經醒了,還是立即爬起了身,拍了拍臉頰醒神。
“聖靈長什麼樣子?”解慎躺在枕頭上問道。
“就是……很美、很美的樣子。”向陽也描述不出來,他之前學的理科,語文很差勁,但還是竭力給出更多細節,“是一個女人,渾身散發着銀光、披着白色的鬥篷,頭發是金色的……對了,她的胸口有一口鐘!”
“黎明之鐘。”解慎輕聲咀嚼着這四個字,想到了之前每次從夢中醒來時聽到的鐘聲,眯了眯眼睛道,“這口鐘,絕不能落在别人手裡,它比聖靈秘法更重要。”
“啊?”向陽錯愕,“可我女神說麋鹿市隻是一個三級城市,這裡的教堂神職人員最高等級也隻是驅魔人,遺物等級再高也不可能超過中級,還是聖靈秘法更重要吧?”
“我不知道光明聖女的秘法是什麼,但我能大概猜到黎明之鐘的作用,以我們目前的情況來說,黎明之鐘更實用。”解慎說。
随即,他瞥了眼前面依舊沒有動靜的床鋪,微微壓低了聲音:“而且,我也沒說要放棄聖靈,隻是二者沖突的時候,你記得優先搶黎明之鐘就對了。”
“哦。”向陽在這些事情上還是挺信解慎的,随即,他也學着解慎的樣子,壓低了聲音,“你什麼時候再約一次女神啊?她好像不怎麼想理我,說是夢境以外的時間最好不要有交集,我覺得這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