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
蘇秀禾已經唱完了十二首歌,中場休息環節,和沿途的工作人員打完招呼後,來到了新準備的休息室,看向經紀人阿淡:“怎麼樣?那些人還在場館外盯着嗎?”
阿淡點了點頭,手中的平闆出現上帝視角般的俯瞰畫面:漆黑夜幕下,街道上車流如織,三道穿風衣的模糊身影在對面大廈的玻璃窗後若隐若現。
這便是目前正在追擊他們的組織,黑夜,得知他們身上懷有一件可以無視信徒等級、發揮強大力量的遺物後,從夢境裡追擊他們至今,一直追到了現實。
“雖然安排了一場爆炸,但因為沒有人員傷亡、爆炸範圍也精準地控制在休息室内,他們恐怕正在懷疑這場爆炸的真相。”阿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平靜。
蘇秀禾點了點頭,眉頭微微蹙着:“在我意料之内,想要控制經濟損失,就得承受被他們懷疑的風險,隻是可惜了,如果這場爆炸,真是撲克牌組織所為就好了。”
阿淡也輕輕皺着眉,正要說些什麼,門口忽然傳來極有禮貌的敲門聲。
“你好,裡面是蘇先生以及經紀人阿淡先生嗎?我們是蘇老師的粉絲兼專業清掃團隊,有點事想要和你們談一談。”
“我們不招清潔工。”阿淡皺着眉,不明白怎麼會有清潔團隊找上門來。
正要繼續和蘇秀禾商讨黑夜組織之事時,門外那個溫柔中帶着一絲莫名銳利的女聲接着響起:“是嗎?哪怕我們能制造另一場爆炸,徹底幫您擺脫身後的追擊也不行嗎?”
阿淡眸子一厲,驟然看向蘇秀禾。
蘇秀禾的身子也瞬間緊繃起來,身上常年練舞的肌肉透過舞蹈服勾勒出來,右手上一抹銀光閃過,這才沖阿淡點點頭。
大門開啟,門外卻是足足三個人。
那個不久前開口的女人退到了後面,凸顯出中間一個穿着黑色衛衣、胸前繡着粉色凱蒂貓的年輕男人,對方有着一張不俗的臉蛋,眉目間卻透露着幾分漫不經心:“你好,我叫解慎,剛剛的事你們感興趣嗎?”
阿淡眉頭跳了跳,看了眼人來人往的走廊,将身子讓開:“進來說吧。”
大門再次緊閉,蘇秀禾收起了手中的銀色十字架,臉上的笑容溫和而疏離:“不好意思,剛剛在裡面沒有聽清,你們是什麼團隊來着?”
“那不重要。”解慎擡起眸子,眼神平靜地看向蘇秀禾:“如果我沒有猜錯,外面那場爆炸是你們自導自演的吧?但很可惜,因為爆炸範圍控制得太精準,你們的觀衆并不信任這場演出,以至于到現在為止,場館中還有人在監視你們。”
聽到“監視”二字,蘇秀禾眸光微動。
解慎接着道:“我們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實不相瞞,你現在所在的這間休息室,裡面也有炸藥——”
“什麼?”阿淡神情微變,就連蘇秀禾臉上的笑容也微微僵硬少許。
“但那不是針對你們的,隻是一個保險而已。”解慎語氣平靜得好像他剛剛說出來的字眼不是“炸藥”而是“蛋糕”一樣,強行将話題重新引導回來,“這場爆炸,想必你們是模仿某些人作案手法刻意為之,否則隻是演一場被人追殺的戲碼,沒必要弄得這麼興師動衆。那麼接下來,告訴我們這個手法來源者的其他特征,我們幫你們引開那些人。”
蘇秀禾眸光幾度輾轉,化着煙熏妝的眉眼在燈光的陰影下顯出幾分深思與幽邃,最終,他緩緩開口:“……你們想要什麼?”
“秀秀!”經紀人阿淡沒想到蘇秀禾這麼直接!他竟然真的相信了這群人!
這些人是誰?來自哪裡?身上有什麼遺物?又有什麼目的?他通通都沒有問!
蘇秀禾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阿淡聲音頓住,不說話了。
解慎細細看了他半晌,挑了挑眉,也沒有多說廢話,眸子緊緊盯着蘇秀禾的表情:“我要你身上那件能讓人倒黴的遺物,不過不是交換,而是借用一段時間,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歸還——并且,保證不會耽誤你用它做其他的事情。”
阿淡眸子微驚,頓時道:“你怎麼知道——”
“阿淡。”蘇秀禾驟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同時看向解慎,“你的條件,我答應了,隻要将斯萊胸針期限内歸還即可。現在,我得問問你,你對撲克牌組織了解多少?又該怎麼扮演他們?”
身後的阮玉機眸光微變,解慎和向陽剛進入夢境不久,她還沒來得及和他們兩個科普夢境世界的幾大入夢者組織!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解慎的表現十分鎮定,說出了四個字:“一無所知。”
“你——”阿淡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當即就要叫保安過來。
但他的行動再一次被蘇秀禾阻止:“很好,那麼仔細聽着。這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組織,組織成員以撲克牌命名,除去兩位組織首領占去的大小王牌面,其餘成員按照實力等級,從紅桃K開始依次往下排,紅桃、方片、黑桃、梅花,如果你們要冒充撲克牌組織成員,我建議你們選取8以上、10以下的牌面,既能威懾他人,又不至于驚動撲克牌組織的高層,你們意下如何?”
解慎回答得不假思索:“我們根本不認識撲克牌組織,就按你說的來。”
解慎回答得太快,似乎根本不懷疑蘇秀禾在撲克牌組織的情報上挖坑。
這下子,不僅僅是阿淡,就連向陽和阮玉機也開始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