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房間裡靜悄悄的,喬楚生狐疑地看了眼路垚的房間,小姑娘沒注意他的異常,折騰了這麼久去洗個澡!
待客廳裡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喬楚生忽然就想到幼甯說的,他好幾天沒休息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但又礙于面子不好意思,于是喬楚生就跟做賊似的看了看幼甯的卧室,确定她短時間内不會出來才走向路垚的房間,握着門把手的手收緊,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推開門。
路垚平時睡覺很輕,是慕容清風的藥裡加了安神作用,才讓他連人推門進來都沒察覺。
喬楚生輕手輕腳地走近床邊坐了下來,垂眸看着他的睡顔,很安靜,臉色還帶着些許病态的蒼白,心突然就慌了一下,有些害怕這樣子的路垚,讓他總有一種他要消失的感覺,幾乎是這種想法剛升起的時候心髒猛地收縮一下,疼到他險些哼着聲,閉着眼緩了好久,直到心髒沒那麼疼了,才敢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摸他。
剛伸出手就清醒了,想要收回,可手就像是不聽他使喚似的,怎麼都收不回,直至觸摸到路垚的臉。
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忍不住想要觸碰他呢?明明…明明他不愛他了啊……
掌心下的觸感有些溫熱,輕顫着食指一點點勾勒他的面容,連白幼甯何時出現在門口都沒有發現。
小姑娘洗完澡沒看見她哥,以為是回去了,想着去看看路垚,不曾想見到這溫馨的一幕,其實,楚生哥說謊了,不是麼?
他不是不愛路垚,他隻是不承認愛他。
如果真的不愛他,又怎會偷偷跑到他的卧室裡看他呢?
那天喬楚生回去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真是鬼迷心竅了!
怎麼好端端地跑去看路垚了?
也許就像白幼甯說的,他不是不愛,隻是不願承認罷了,他自己也逐漸意識到這點,與自己做了很久的鬥争都不願意承認他還愛路垚,便用最愚蠢的方式去逼自己,他一定可以不愛路垚的!
喬楚生所想到的愚蠢方法不過是假意冷漠罷了,可每當看着路垚暗自神傷的時候他總是會心痛,而後趁他不注意偷看他。
白幼甯也注意到這點了卻隻能幹着急,眼底含着淡淡的憂愁,六哥傳消息來說,當年的事情不好查,有很多人離開的離開回鄉的回鄉,很明顯是故意為之,希望可以盡快查到真相,隻希望她哥能不要那麼糊塗!
自那以後,路垚好像真的做到了辦案事事以白幼甯為先,把她護在身後,有危險都是自己上的,小姑娘過意不去,肯定是那天楚生哥罵他廢物讓他難過了,所以他才這樣的,她不止一次跟路垚說過“那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跟阚大個做的交易”,但似乎路垚都不聽,反倒是笑着和她說“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氣的白幼甯跑到喬楚生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噼裡啪啦就嚷道:“都是你,沒事沖三土發什麼脾氣?現在好了,我一個千金大小姐身邊都不知道跟了多少我爹的手下,用得着他保護麼?”
隻要一想到今天面對衆多信徒他把自己護在身後,心裡就一陣難過,哪怕路家落敗了,可他也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少爺,結果呢,到了上海受的委屈都是她哥給的!
方才被一群信徒唯獨的事喬楚生都聽弟兄們聽說了,白幼甯沒來前他還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以前出去玩兒的時候自己總是把路垚護在身後,遇到危險總是擋在他面前,他不止一次跟路垚說“我保護你”,可現在他卻要求路垚保護幼甯。
真的過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