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當場就愣在原地了,用最無所謂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震的他渾身冰涼,後退幾步,就連眼睫都開始輕顫,“不…不可能的。”
“不可能?”白幼甯大發慈悲的終于肯擡頭看他一樣了,笑的溫溫柔柔的,說出的話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可卻專門往他的心裡戳刀子,“怎麼不可能?你自己想想,那天你去找軒叔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已經有人解決了?”
“怎麼會是路垚呢?不可能的…”喬楚生想起來了,确實是這樣的,他去請罪,軒叔的人告訴他,此事到此為止,已經有人解決了,可他沒想到的是為什麼是路垚解決的?用自劃一刀的方式?
“我說哥,你腦子還沒回過神兒?”
白幼甯嫌棄的要死,當年被她救下的時候,自己是怎麼認為他有勇有謀聰明才智的?明明笨得要死,智商負數!
“你自己想想,人家外甥送了一條命,當舅舅的能放過身為探長的你?可軒叔遲遲不來找你,還說有人解決了,你就沒猜到什麼?那肯定是有人已經先你一步去請罪了啊!”
“不過……”她想起路垚胸前劃的一刀,“話說回來,就算是你去,我想,賠罪的方式也大差不差,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雖然他心疼路垚,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如果是她哥去請罪,那就不是劃了一刀的事情,肯定會比這個更嚴重,甚至丢半條命也不是沒可能的,唉,隻是苦了他了……
“那你怎麼不攔着他??!明明知道危險,還要去,他是不是傻!”喬楚生又氣又急,恨不得把那個笨家夥摁在懷裡教訓一頓。
這倒是把小姑娘氣樂了,白了他一眼,吐槽道:“你有病吧?怎麼跟恩人說話呢?要不是我去了,就不是那一刀這麼簡單的。”
“再說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為了你扛下一切,你倒好,又兇又冷漠,你都不知道那天有多兇險,我去的時候,軒叔的人團團将他圍住,他站都站不穩。”
“你還得感謝我呢,那天如果我沒去,那他肯定是要再受點兒皮肉之苦!”
喬楚生:“……”
講真的,要不是路垚身體不好,他是絕對要揍他一頓的,這麼危險的事情都敢去做,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他要怎麼辦啊?
“他是不是很疼啊?”
“廢話,那天他還淋了雨,晚上就發燒了,傷口又發炎,折騰到後半夜,你也好意思問疼不疼,想知道啊?自己去試試咯~”
白幼甯隻是随口吐槽着,沒想到這人還當真了,還真掏出把匕首,扯開領子要在自己身上劃一刀,幸好被她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簡直沒眼看,“你是不是真有病?你現在自劃一刀算怎麼回事?苦肉計?想讓路垚心疼你?”
“行了行了,别杵在這兒了,他不是在家休息幾天麼?你不去刷刷存在感?趕緊的,早點把他哄回來,哄不回來你也别回來了!”
把人趕出去,小姑娘才重新窩回沙發,滿腹憂愁,她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哥哥啊?
不過,話說回來,她總感覺三土有事瞞着他,前幾日見他,臉色特别不好,透着一股病态的白,是不是心髒方面不舒服?
慕容醫生還沒回來,她通過關系查到慕容清風去國外學習也是跟心髒方面有關的,聽醫院其他醫生說,慕容清風特别注重路垚這個病人,雖然對待其他病人也很負責,但在路垚身上總是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尤其是有關心髒,幾乎到了廢寝忘食研究的地步,這麼巧的麼?就算是朋友,會做到這個份兒上?
她從不相信這個時間有這麼多巧合,兩人同時在英國認識,而回了上海任職心内科醫生,路垚每次去醫院都找他,相識多年,對他的身體情況了如指掌,那次在醫院,她就察覺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秘密,如今進修的相關也是心髒。
種種相關,白幼甯心裡忽然湧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是他的心髒有問題?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他又為什麼要瞞着呢?
要不要告訴她哥呢?但如果隻是她的猜測呢?豈不是平添恐慌?
“啊啊啊煩死了!”
小姑娘煩躁的抓抓頭發,仰頭望着天花闆,長聲哀歎:“到底該怎麼辦!”
算了,還是查清楚再說吧,但願是她多慮了!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就是她一念之差的猶豫,再次将她哥推入地獄,也讓她差點失去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