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許是得，不然為什麼他的心這麼痛……

後來，他明白了，愛之深，恨之切，若他不愛路垚，又何談恨呢？

“對不起啊，我……”喬楚生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從頭眼神裡看到恨，然而路垚才不在乎這些，隻是頗有點恨鐵不成鋼。

路垚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你啊，真是白當這麼久的喬四爺了，真不知道你怎麼領着弟兄們幹活的，連個心狠都做不到，既然恨我，幹嘛不找人揍我一頓啊？”

“難道你忘了我爹怎麼對你的麼？你半條命都快沒了，結果還是對我那麼心軟，幼甯那丫頭是個真性情，她估計都想找人揍我一頓了。”

喬楚生：“……”

還真被他說對了，回想起當初，幼甯知道他是那個人的時候，确實說要找幾個人把他堵在巷子裡，卻被他拒絕了。

為什麼會拒絕……

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下意識的開口拒絕了，現在想想，可真慶幸，他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若是真的放縱幼甯找人去揍他，那…要…要是路垚真的受到了傷害，那自己怎麼辦啊？

路垚越說越不放心，他心這麼軟，以後他不在了，可怎麼辦啊？不得被人欺負？對别人好就算了，但是對仇人就沒必要了吧？

“記着啊，以後不能這樣心軟了，對待讨厭的人，心要狠一點，知道嗎？”

“别人都那麼傷害你了，你還念着他，這不是傻是什麼？你當時就應該揍我一頓頓出出氣的。”

喬楚生一直不吭聲，就靜靜的聽他說，可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偷偷紅了眼眶，傾身過去将路垚抱進了懷裡，親親他脖頸，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喃喃道：“可我下不了手啊……”

那是他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小少爺，怎麼能下得了手呢？

因為下不了手，就隻能将語言化作最鋒利的刀子，一次又一次地紮向他，紮向他最愛的人，才造成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