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那幾年，可以說是沒日沒夜的工作，下了晚自習就去兼職，沒睡幾個小時又要起床上課，他睡眠不足，休息不好，好幾次都勞累過度暈倒，每一次暈倒都對他的心髒有很大的影響，可以說是超負荷，再加上車禍，一度站不起來，每天都花費很多時間去做複建。”

“他當時回上海的時候，其實心髒情況就不太好，本來是要做手術的，我以為他會找到你，你會陪着他一起做手術，沒想到等我再遇到他的時候，就是他因為發燒打點滴，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沒有做手術，後來…你也知道了。”

“還記得那次你受傷住院，他也為此發病，我當時勸過他，可他說他已經告訴你了，還說等你忙完就去做手術，”想到這兒慕容清風還是有些氣的牙癢癢，這個臭小子，真是膽大包天，這麼大的事兒也能拿來撒謊？

“我是真以為他告訴你了，我連夜去了國外聯系專家希望能出一個手術方案，後來我聯系路垚，他說等過完年就做手術，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他心髒開始衰竭，是我沒有想到的，我甚至無法控制……”

喬楚生臉色不是很好，茫然地坐在那兒聽着慕容說那些他不知道的往事，也就是說，如果…如果他能多照顧自己一點，不那麼累，他的心髒也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如果當初在他成人後，甚至說，我沒有離開，讓他把手術做了，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一次，慕容清風沒有回答，而喬楚生似乎也猜到了答案，慘白着臉笑道：“你說吧，我可以承受得住。”

“對，如果當年他就做了手術，隻需要後續觀察，定期複查，按時吃藥，根本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了，謝謝啊……”

喬楚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這個答案，也終于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拒絕了慕容清風想要扶他的手。

慕容清風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眼眶有些發酸，上海灘赫赫有名的喬四爺，一向挺直的脊背卻在此刻彎了。

他可以以一擋十人，他是整個上海灘讓人聞風喪膽的喬四爺，他是最厲害的人。

可是，最厲害的人，卻救不了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