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喬楚生抱着委屈巴巴的小少爺不斷的哄着,路垚就是不理他,他不是氣剛才做的事情,他…他是看到他胸前的傷疤才生氣,腦海裡還不斷回想着白幼甯說的話,越想越氣,氣的眼眶都紅了,這可将喬楚生吓壞了,還以為他哪不舒服,結果這家夥隻是一味地打他,惡狠狠的瞪着他,“你是不是傻啊?誰讓你傷害自己的!”
他胸前那道跟自己胸前一模一樣的疤痕,是他自己劃的。
那是在路垚走後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這一年間喬楚生将自己折騰得夠嗆,不是三餐不按頓吃,就是打架不要命,要不就是沒日沒夜的加班,把自己熬的垮了進醫院,待了兩天就跑了,白幼甯去巡捕房找他,沒見到他人,心裡還感歎了一會兒,尋思着莫不是開竅了,知道回家休息了?
當時也是沒在意,後來才覺得不對勁,一去家裡找,剛進門就察覺出不對勁了,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直覺告訴她出事了,拔腿就往樓上跑。
男人坐在地上,襯衫被解開,露出一道血淋漓的傷痕,皮開肉綻的,腳邊還扔着一把帶血的蝴蝶刀,白幼甯可不認為這是别人劃的,再說了,這場景對她來說并不陌生,當初路垚為保護楚生哥,隻身去找胡竹軒的時候,自己趕到時也是這副模樣。
喬楚生唇色有些泛白,推開了白幼甯想要扶他的手,自嘲的笑着,原來,胸口劃一道這麼疼啊,那當時他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去自劃一道呢,那個時候,自己還在恨着他,埋怨他,不關心他。
他自己劃了一道,又淋雨發燒,好幾天都沒來捕房,他卻還是不在乎,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難怪那個時候幼甯跑來辦公室拿着包就砸他,确實該砸,他就是個畜生,不砸他砸誰呢?
白幼甯拿他沒辦法,隻好把路焱叫來,可還沒等他們勸呢,人就自己暈倒了。
出院後他就沒怎麼吃飯,也沒睡覺,就把自己關在卧室劃了一道,也不包紮,任由鮮血流淌,他在用這種辦法折磨自己,隻有讓他經曆了路垚曾經所經曆的傷痛,他的内心才會好受一點。
這道疤痕路垚早就發現了,隻是一直沒機會問,現在好了,被他抓到機會了,氣的眼淚都冒出來了,握緊拳頭就砸他,喬楚生不反抗,也不辯解,就任他出氣,等他砸累了,才握住他的手給他輕輕揉着,低聲說道:“可我要怎麼辦呢?垚垚,我沒有别的辦法了,我太想你了,每一天,每分每秒我都在想你,隻要我停下來,我滿腦子都是你,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言一行,我太想你了,我從來不知道思念一個人這麼折磨人,我也從來不知道,原來我這麼想你,這麼離不開你。”
“你混蛋!”路垚又心疼又生氣地罵着,扒着他打架肩膀不解氣的咬他,帶着哭腔的訓斥道:“你是不是傻?你要是不在了我怎麼辦啊?你混蛋,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
“可是沒有你,一切都是枉然,路垚,我是個膽小鬼,我太懦弱了,我不敢面對失去你的人生,你知道的,我從小沒有父母,你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我不能沒有你。”
路垚松開他,趕忙抹了把眼淚,捧着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喬楚生,你聽着,以後都不會了,以後你走哪都帶着我,要是不帶我,我就跟着你,你走哪我粘你到哪,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你也别想離開我,我們都好好地過日子,好嗎?你别再折騰自己了,知道嗎?”
“嗯,說好了,不再離開我了!”
“我路垚說話算數,一輩子不反悔,”說罷還怕他不相信,摟着他的脖子親了上去,重重的蓋章。
吃了顆定心丸的喬楚生總算放下心,摟着被他折騰一晚上早已精疲力盡的小少爺進入夢鄉。
翌日,也是喬楚生先起的,幾乎是他一動,路垚也跟着醒了,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咕哝着,“幾點了?”
這可是在老宅,賴床不好!
“還早,才七點,再睡會兒。”
“不睡了,讓人笑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