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宏逸難得地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立刻臉上表情變得格外委屈小心,“蓉蓉,你也知道,寶珠年齡大了,我這個當爹的,不太好管教。”
“以前的那個你,我怎麼可能敢讓她管教女兒?她可是咱們的寶珠,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我怎麼會讓别人對她指手畫腳?”
他說得有理有據,姬蓉荷的表情柔和下來。
他們的女兒最是可愛,雖然和薛明陽是一對龍鳳胎,但是兩人都是更加偏愛女兒一點。
誰讓女兒是個嬌嬌軟軟的小團子,至于老大是個臭小子,自然沒有妹妹這個待遇。
“那也不能讓她如此胡鬧。”姬蓉荷雖然還在說着抱怨的話,但是語氣已經平和下來。
女兒可是要說親的年紀,要是出去被什麼不開眼的沖撞了,那可真的是一輩子的事情。
姬蓉荷和薛宏逸再三強調,薛宏逸連連點頭,一臉的還是夫人想得周到的表情,“等她今日回來,我就讓人收了她手裡的牌子。”
“嗯,日後若是她想出去,就讓她來我這裡領牌子,小姑娘家去了哪裡都應該知道行蹤。”姬蓉荷滿意點頭。
自家夫君還是這麼好說話,以前成親的時候就是如此,這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如此。
怪不得自家女兒随便拿了牌子就能出府,肯定是因為夫君性子軟好說話,所以才會對女兒疏于管教。
霧草有些蒙的看着并肩走出去的老爺和夫人。
她都很久沒見過夫人了,府中一向傳言說老爺和夫人的感情不好,所以夫人這麼多年來一直被關在院子中,沒怎麼見出來過。
實際上,她跟在小姐身邊,也就有在過年的時候,才能見到夫人一面,卻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見到老爺和夫人在一起。
而且看老爺那個模樣,分明就是和夫人感情很好的模樣,這是他們府上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不,霧草定了定神,好像在她剛進府被選中伺候小姐的時候,那個時候老爺和夫人就感情很好,後來漸漸地,夫人就不出現在人前了。
姬蓉荷繞了一圈,沒找到女兒,這會兒就覺得腹中有些餓了,她耍賴一樣的站在原地,拽了拽薛宏逸的袖子,“夫君,我走不動了。”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耍賴的小動作,薛宏逸差點沒紅了眼睛。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姬蓉荷眼睛帶笑,“帶你去吃醉香樓的八寶鴨,還能走動嗎?”
姬蓉荷頓時眼睛亮了,這會兒女兒不在,兒子又去書院不在家,也就隻有他們夫妻兩人。
她傲嬌地擡起下巴,眼尾微翹,整張臉明媚又俏皮,看得薛宏逸心底發癢,好像泡了幾天的棉花,濕哒哒又軟綿綿。
以前姬蓉荷肚子餓了,想吃東西的時候,很喜歡和他耍賴,每次他都縱容着。
隻是後來,身體換了芯子,他再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曆。
現在那熟悉的耍賴又回來,讓他差點都控制不住自己心情的激蕩。
八寶鴨是醉香樓的招牌,也是姬蓉荷最喜歡吃的一道菜。
之前兩人沒少去醉香樓捧場,每次姬蓉荷都會自己消滅小半隻鴨子。
薛宏逸讓人備了馬車,姬蓉荷自然地扶着他的手上了馬車,她自己沒覺得有什麼,薛宏逸也是表情自然。
兩人上了馬車,自然那沒看到門房的家丁們一個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天啊,他們看到了什麼?那是被人稱為冷面閻王的老爺嗎?那柔和帶笑的表情讓他們好像見了鬼一樣。
而且,那個女人是誰?宅子裡還有女人在?總不能是老爺從外面帶回來的吧?
但是他們是門房,都沒看到老爺有帶人回來,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門房眼睛裡一個個出現了疑惑,難道是他們不當值的時候老爺帶回來的女人嗎?
姬蓉荷上了馬車就熟練地從拉出車子裡的小抽屜,以前薛宏逸的馬車裡面經常會備着一些小零嘴,就是讓她墊肚子的。
看到抽屜裡熟悉的松子,姬蓉荷随手抓了一把。
她喜歡磕松子,這松子是薛宏逸專門找了老師傅炒制了放給她吃的,每次她都會吃到停不下來。
她正要伸手捏開松子,一隻手伸了過來,手心裡都是剝好的松子,松子都是選用的上好的山貨,各個飽滿,所以松子裡面的籽看上去也是格外的喜人。
姬蓉荷擡眼,看到薛宏逸那張和以前相比更加有魅力的臉,忍不住勾起唇角,對他甜甜一笑,伸手拿過他掌心的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