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一轉,變得熱情奔放,绯月開始翩翩起舞。
她輕移蓮步,身姿搖曳,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
旋轉的紅色裙擺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嬌豔欲滴,偶爾窺見的春光讓周圍的人血脈贲張;修長白皙的雙腿在紗衣下若隐若現,讓人面紅心跳。
别的人不知道,但是薛寶珠看得小臉通紅,不好意思的捂住眼睛,但是從指縫中又忍不住偷看。
哎呀,這麼好看的小娘子,和她平時接觸到的貴女完全不一樣。
绯月眼神更是妩媚動人,含羞帶怯,熱情似火,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挑逗和暗示,讓看着的人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仿佛置身于一場香豔的夢境之中。
“绯月姑娘,再來一段!”
“绯月姑娘,我心悅之!”
台下,男人們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整個畫舫都沸騰了起來。
绯月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最後一個動作落下,又用團扇遮了面目,退到了後面。
她雖然退了回去,但是畫舫裡面已經是熱鬧喧嚣。
因為剛才的表演,不少男人抱着懷中的女子上下其手,更有猴急的,拉着人直接去了房間。
薛寶珠看着退走的美人眼中還有一絲遺憾。
哎呀,要是能與美人共飲,倒是也不錯。
她這個人,是标标準準的顔控,雖然她自己沒覺得,但是不可否認,她喜歡俞玉榮,絕對是因為俞玉榮比較好看。
現在看到绯月,長得那麼美,讓她也格外的動心。
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她轉過頭,一雙杏眸圓溜溜地看着薛明陽,“表哥,不知道怎麼才能得到绯月姑娘的青睐?”
來之前,兩人說好了,就用表兄弟相稱。
薛明陽一噎,震驚地看着薛寶珠,怎麼着?難道她還要和绯月姑娘共度春宵不成?
她明不明白今天是绯月姑娘的梳攏日?今天可是人家的破瓜日,多少人等着一擲千金,就是為了得到绯月姑娘。
她倒好,居然還問怎麼才能得到绯月姑娘的青睐?這是她一個姑娘家能問的話嗎?
薛明陽瞪了薛寶珠一眼,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旁邊的呂長志帶笑的聲音,“這位姬小兄弟似乎對绯月姑娘很有興趣。”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親芳澤,有兩種辦法,一種就是用錢砸出來,一種就是用文才征服她。”
“隻要能夠拔得頭籌,就肯定就成為绯月姑娘的入幕之賓。”呂長志的話中明顯帶着挑撥,鼓動薛寶珠願意為此一搏。
隻是薛寶珠一聽到這話,猛地一縮脖子。
要說一擲千金,她覺得多少有些舍不得,以前可能無所謂,但是現在她經曆過對牌被收走的事情,覺得今天如果真的在這畫舫一擲千金,可能回去所有鋪子就會被收走了。
至于才學,她呵呵了聲,表示那是什麼東西?
小時候去上學,夫子對她吹胡子瞪眼,好不容易大了不用去了,但是才學還真的沒學幾分。
她覺得自己肚子裡裝的不是墨水,而是吃的。
有些尴尬的左顧右盼了下,像是沒聽過呂長志說話。
隻是目光在移到對面的窗子的時候,忽然一愣。
這個時候無論是下面一樓還是二樓,都在專心的看着下面舞台上的情況。
二樓的窗戶這裡的竹簾幾乎都卷了起來,就是為了方便大家看到台子上的情況。
而薛寶珠一晃眼,就看到了對面屋子裡的俞玉榮以及他懷中的女子。
她的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對面的屋子。
俞玉榮懷中的女子雖然隻能看到半張臉,但是整個身子都軟在他身邊,能看出兩人的親昵。
特别是此刻他臉上還帶着一點笑意,和平日裡見到她的模樣完全不同。
薛寶珠的手指緊緊的抓住窗棂,原本紅潤的指尖因為用力變得蒼白。
原本就用餘光注意着,薛寶珠這個神态自然被薛明陽看在眼中。
他端着酒假裝看下面的舞台,也踱步到了窗戶邊,低聲詢問,“你怎麼回事?”
為什麼跟見了鬼一樣。
等他在一搭眼,好家夥,對面一屋子都是熟人啊。
看到對面屋子裡的人,他哪裡還不明白薛寶珠為什麼失态。
薛明陽冷笑一聲,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真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
正在喝酒的呂長志他們一開始沒明白薛明陽在說誰,等順着薛明陽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對面屋的人,臉色也有些不好。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和對面屋子的那些人,可真的是彼此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