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師弟師妹吵吵鬧鬧,一路看這看那,吵着要買東西。
周漫和時也走在後面,對什麼都興趣缺缺。
時也側目,“你懷疑尤季瑜?”
她搖了搖腦袋,剛才府上并無異樣,沒有證據隻靠憑空猜測不妥。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五顆靈石,十兩銀子就可以帶走一隻靈獸,端茶送水、耕地織布手到擒來,近來城中妖物作祟,買一隻回去看家護院了诶!”
聽着吆喝聲,幾個小孩都被吸引過去了。
地上一塊布寫着她喊的話,吆喝的老闆靠着牆坐,舉着張荷葉遮着臉擋太陽,明明在熱鬧的地帶,卻無人搭理他,獨站着幾個外來的小孩。
老闆聽到動靜移開葉子一看,皆是修仙弟子,眼睛一亮,“喲,道友們可是要買靈獸?”
她将荷葉一丢,嘴裡叼着根草,穿着男子衣裳,但水靈靈的樣貌和脆響的聲音明晃晃的告訴人家她就是女孩子。
餘餘還沉浸在價錢中,驚訝的問,“才五顆靈石?”
“對對對,五顆靈石買不了法器買不了仙船。”小姑娘連連點頭,站起身到他們面前,“我的靈獸可聰明了,袁府出事就是它報的信,清門和鑒鏡司才及時趕去,要不要買一隻?”
東方持撓了撓頭,這事他略有耳聞,袁府出事當晚有靈獸給城中巡視司正報信,還去了東方府,但城中以此宣傳的獸販數不勝數,大家便沒放在心上了,隻當一個玩笑話聽。
他紅了臉,小聲請求,“姐姐,我們能先看看嗎?”
“當然當然。”
小姑娘從懷中取了一張符,施法燃了符咒,嘴裡念着,“乾坤萬象,靈獸聽召!”
話音剛落,就見空中現了一個陣法,緊接着掉出一隻圓圓滾滾的白兔子,兔子掉在布上毫無動靜,衆人好奇的湊近看,聽到了呼噜聲。
餘餘高興的拽着李诏聖,搖晃着他胳膊,“它好乖啊,好可愛。”
兔子耳朵有它身軀一般長,聽到聲音翻了個身,耳朵蓋着身體繼續睡。
小姑娘腦子聰明,看衆人隻有餘餘一個激動,便緊着和她說,“特别溫順,還未結契,買去養幾天結契後就隻聽你的話。”
周漫看地上的懶兔子,似曾相識,她屈膝蹲在地上,扒拉了幾下兔耳朵,兔子十分不耐煩的用耳朵扇她,她也閑得慌非要招惹,直接一把拽着它長耳朵朵起來,兔子一瞬間就清醒了,與她四目相對,互相瞪眼。
小姑娘見狀愣住,沒想到她這麼手欠。
兔子回過神來拼命掙紮,又叫又咬人,和她口中的“溫順”八竿子打不着。
旁邊的蘿蔔攤老闆看了半晌,忍不住的笑出聲,“小仙長們外地來的吧,勸你們别買,這方圓百裡誰不知道她家靈獸是祖宗,買回去啥都不會,還會自己跑回來,找她還不承認,就你手裡這兔子,賣四五次了都。”
“嘶!”小姑娘扭頭看老闆,龇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老闆聳了聳肩轉過頭去不說了。
小姑娘轉頭就堆滿了笑,小心翼翼的把周漫手裡的兔子拿回來,不着痕迹的掐了一把兔腿,兔子叫了一聲就悶不吭聲了。
“别聽他瞎說,哪有的事,要真像他說的,我還不被打死,還能在這擺攤?”
衆人面面相觑,都覺得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周漫臉皮厚不覺得尴尬,反而覺得好笑,指着一臉委屈的兔子問,“你自己養的?”
“馴了幾年呢,如假包換的靈獸,不信你試試。”她将兔子放地上,一臉真誠的看着周漫。
周漫不懷疑兔子是真靈獸還是假靈獸,隻是想起一點往事,看兔子上纏着的綠繩,直接問道:“你師從何人?”
“啊?”
小姑娘錯愕,顯然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其他人也回頭看她,一臉不解。
時也見小姑娘不答,換了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看着地面,悶聲不答。
時也從乾坤袋掏出一把靈石遞給她,以利誘導,“買你靈獸,也要清楚從何而來不是。”
小姑娘見了靈石眼睛放光,立刻接了靈石,把兔子一腳踹到他們身前,不假思索的報名字,“我叫左滿貫,家師不讓我說他名諱。”
周漫笑了出來,這和說了有什麼區别。
她蹲下身,抓着兔子耳朵遞給餘餘,兔子掙紮餘餘不敢接,李诏聖伸手接過,以靈力強行壓制。
左滿貫還在認真數靈石,财迷樣子也不知道随了誰。
幾人離去,她還在專心緻志的數,周漫忍不住問時也,“你拿了多少?”
時也随手抓的,想了想答,“應該有三十顆吧。”
聞言,東方持扳着手指頭數,“啊!那豈不是可以買六隻了?”
周漫看被李诏聖靈力壓制動彈不得的兔子,一臉委屈,拍了拍兔腦袋,“這隻值。”
“餘餘,給它起個名字。”
餘餘受寵若驚,“我起嗎?”
周漫掃了一眼李诏聖,故意說道,“時公子送你的,當然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