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上,周漫餓得慌,買了兩張餅分給時也一個,自己慢慢咬着吃,邊走邊想事情,“先是換形術,又是這個詭陣,這件事感覺不太簡單。”
她一回頭看時也不見了,正要找就見他從一個茶攤冒出頭,然後拿着兩竹筒過來,順手就遞給她一個,自己喝一個。
正覺噎得慌,周漫要說的話全都咽下去,一口氣喝完了。
時也給她接過竹筒,“先回去,問問看那貓的來頭和陣法有沒有關系。”
“也行。”
這會子左滿貫應該是醒了,小姑娘沒受傷,隻是被陣法抽了精氣沒什麼精神,所以就在東方府睡着了。
在那院子裡的人,就沒幾個毫發無傷,周漫扭頭看旁邊精氣神十足的人,還給她輸了幾次靈力,撞了一下他胳膊,“你真是五階?”
時也:“八階。”
“切。”
周漫努了努嘴,倒也不是她不想信,再能藏法術也不能這麼吹牛,他身上不見一件法寶,光靠法術壓着靈力修為,頂多藏一階,他這一跳三,除非他功法大成,現下已經是九階的世外高人了,但那都是畫本子上的故事,當今九階大能一隻手都湊不齊,他也真是敢吹。
這一晃到黃昏了,時也看一路的酒樓,扭頭問她,“先吃飯?”
“也行,你付錢。”周漫就近進了一家店,徑直往空桌去,窗邊已經沒位置了,就剩下中間的八仙桌,她坐下就招呼店小二。
時也看她一點不客氣,挨着把菜點了一個遍。
“我的錢也是錢。”
周漫大事一揮,“嗐,等我後面還你。”
不同于上次紅紅火火的菜色,這次顔色淡了許多,像是特意囑咐了少辣。
“問你個問題。”
“天文、地理……”時也故意頓了頓,扭頭繼續夾菜,“我都不懂。”
周漫已經習慣他陰陽怪氣了,毫不在意,繼續問,“你覺得什麼仇什麼怨才能剜心?”
“殺父殺母?”
“尤季瑜雙親都不是修行之人,與六長老毫無幹系,從何結怨?”
“照你這麼說,奪妻之仇更不可能了。”
“剜的是尤季瑜母親的心。”
時也:“鑒鏡司就沒一點線索?”
“要不怎麼會斷案在妖亂上?”周漫歎息,要不是知道是六長老的下的手,她也會覺得是妖物作祟。
吃完飯,兩人回到了東方府。
左滿貫正和餘餘争吵,餘餘性子軟不如左滿貫能說會道,被她一句接一句的話砸的頭昏眼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二來,隻能氣憤的瞪着她。
餘餘一看見周漫來,眼睛瞬間就紅了,跑過去委屈巴巴的告狀,“師姐!她欺負我!”
左滿貫賣了兔子得了靈石高興了一陣,在家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她兔子跑回去,想着是不是買家鎖着了,心裡急得不行。
于是打聽到了他們的行蹤,跟着他們溜進了尤府,趁着熱鬧盜走了兔子,正打算跑路,沒想到潑天的詭陣就來了,她隻能四處躲藏,保命要緊。
後面繞回了原處,又遇到了他們。
周漫看她緊緊抱着長耳朵,一臉警惕的看着他們,明明心虛不已偏偏還要硬撐。
“左前輩又養兔子了?”
“我師父……什麼左前輩,我不知道。”左滿貫脫口而出,又忙改口,一臉尴尬。
餘餘錯愕,“她是左前輩的徒弟哦?”
周漫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住沒揶揄她榆木腦袋,肩膀撞了撞時也,示意他動手。
時也施法搶回了兔子,順手就扔給了餘餘。
“你們!”左滿貫氣怒,“還我兔子。”
周漫指着她腰間的錢袋子說,“銀貨兩訖哦。”
見狀,左滿貫換了一個說辭,“我拿另一隻和你們換,這隻不聽話。”
周漫看她不依不饒,推了推餘餘讓她抱長耳朵先進去,左滿貫要去追卻被攔住了。
“兔子可以給你,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左滿貫眼前一亮:“什麼?”
“尤家那個貓是怎麼回事?”
“就是包了層皮,那不是貓,就是臭老鼠而已。”
“嗯?”周漫聽的一頭霧水。
左滿貫急了,指着時也示意,“就比如他,其實不是人是個妖怪,但是給他包一層人皮,是假的。”她墊腳往屋裡看了看,撇了撇嘴繼續說,“低等小妖,本來就沒什麼妖氣,皮一蓋更察覺不到了,沒有妖氣供養它們跟螞蚱一樣,隻是陣裡都是妖氣所以它們才能發狂。”
時也:“換形術。”
又是換形術,周漫問,“這手藝難嗎?”
左滿貫:“難!萬一挑一。”
時也追問:“認識?”
“不認識,我之前抓妖的時候遇到過,那牛妖做的跟真的似的,結果是隻羊,這換形術特别精細。”左滿貫想着眼睛發亮,又撇了撇嘴一臉遺憾,“可惜,不用在正道上,聽說走的是邪門歪道的路數,害不少人了。”
“哪遇到的?”
“好幾年前了,北方那邊。”
得,線索又斷了,周漫歎了口氣,“那陣法你知道多少?”
左滿貫激動的說,“神的很,元凡說會抽精氣。”
周漫:“……”
她拍了拍她肩膀,又歎了口氣,然後進了屋子,時也也緊随其後,直到門關上了,左滿貫才後知後覺,“我兔子!”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周漫最擅長了,小姑娘愛騙人,也讓她被騙騙,反正在東方府,她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