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周漫舒了口氣,連連道謝,連連答應。
甯诽:“甯安先熬藥。”
周漫擡眸對上他的目光,眼神溫柔,她忙移開。
文吟白替她包紮完外傷後起身回到甯诽身邊,不等他擡手就施法探查他的身體,眉頭緊鎖,正欲開口就見他使眼色于是忍住了話,冷冷說道,“你也要施針。”
“真沒事?”左鑰不信,疾步到他們面前,伸手捏了捏他肩,“臉都沒顔色了,能沒事?”
“他中了傀儡咒。”周漫撐着桌子站起身,也移到了他們面前。
文吟白:“咒術解了,嚴重的是其他的傷。”
左鑰:“什麼傷?”
文吟白盯着甯诽,别開眼道,“他又無靈力護體,傀儡咒自然會傷到五髒六腑。”
“那你直說就好,吓我一跳。” 左鑰松了口氣,拍了拍甯诽肩膀寬慰他,“沒事嗷,調理調理就好。”
“嗯嗯。”
東方持和甯安去熬藥,文吟白左右無事就替餘餘安撫神魂,李诏聖在一旁護法。
左鑰搖搖晃晃的走到他們身前,一屁股坐下,“何姑娘,陣法是你破的?”
周漫立刻拉着時也不讓走,“主要是他。”
時也皮笑肉不笑的答:“對五行八卦有點研究。”
“有點本事。”
還好左鑰于陣法一道不精通,沒有要深究的意思,他扭頭繼續看向周漫,又語重心長的問,“你真不考慮學馭靈術嗎?”
周漫無語,怎麼她都死一次了還是不放過她?
“不打算。”她看他還要勸,忙轉移話題,“前輩怎麼會來五福城?”
“哦,我和朋友當年在北定救了一對夫婦,我都将此事忘了,直到昨日鑒鏡司的人請我來一趟五福城,讓我認認臉。”
左鑰說完,周漫想到了什麼,猶豫的問,“用了同命線?”
左鑰驚詫,“你怎麼知道?”
“啪!”周漫猛地拍桌站起身,指着他的手指彎了彎,在左鑰一臉茫然的狀态下重新坐下,僵硬的繼續說,“那夫婦就是甯诂和常莜卿。”
“什麼!”
這下輪到左鑰拍桌怒罵了,他繞開桌子原地轉了幾圈,怒火中燒,“真是救了瘋子!”
“害人害己不說,連兄弟都不放過!”
“都怪我識人不淑”
甯诽咳嗽了幾聲,周漫瞟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左鑰,給甯诽倒了杯茶。
甯诽接過茶,咳嗽剛止住就問,“陣不是你們……”
話未問完左鑰就忙擺手,“可沒有,可沒有。”他一一看過在場的人,認真澄清,“我沒有那個本事,謝安康更沒那個本事。”
乍聽到謝安康這個名字,周漫太陽穴跳了兩下,甯诽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抿了口茶示意左鑰不要激動,讓他坐下。
“三哥,你要不先去一趟鑒鏡司看看?”
左鑰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搖了搖頭,“等會。”
甯诽:“我沒事,你又不會看病,在這也無用,不如先去鑒鏡司将事情說清。”
左鑰看了一眼文吟白,再看甯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那我快點。”
周漫忙上前,“我同你一道去。”
左鑰:“你去做什麼?”
“此事起于柳媛媛的死因,有始有終,我自然要問清才好給柳夫人一個交代。”周漫三言兩語說清,左鑰卻不答應,“你不還傷着呢?”
周漫:“文姑娘不得一個一個來嘛,我們快去快回來得及。”
她看了一眼時也,指望他能講句話,結果人家若無其事的别開眼看花去了,她隻能咬着牙看向甯诽。
甯诽看她那期待的眼神,沉聲道,“去吧。”
左鑰:“行吧。”
周漫瞪了一眼時也跟着左鑰走,才下台階就見時也從窗戶那翻了出來,漫不經心的和他們一起。
左鑰:“你也去啊?”
時也:“甯诽叫我來的。”
這話一出,左鑰就繞開周漫湊過去,盯着他上下打量,“我總感覺在哪見過你。”
周漫:“西南城。”
左鑰擺手,堅定的看着他,“還更早些。”
“哦?”周漫來勁了,歪着頭看時也,一臉看戲的神情,“那是在哪呢?前輩想想是不是哪個門派?”
左鑰手摸着下巴,認認真真思索起來。
時也側目看周漫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眸光微閃,嘴角上揚,滿臉都是探究的意味,一時走了神沒注意到前面急急跑來的人,他擡手将人拉開。
“呃……”
周漫吓了一跳,看小孩跑遠,再擡頭看時也一臉淡然,她覺得無趣的聳了聳肩。
左鑰半晌才開口,“還真是想不起來。”
時也:“可能是我長相普通,前輩覺得常見吧。”
周漫翻了個白眼,真是小嘴一張一合就是胡扯,說起鬼話臉不紅心不跳,她倒是不知道他是如此謙虛之人。
左鑰脫口而出,“那倒是,比我差了些。”
時也怔住,顯然沒想到左鑰會這麼搭話。
周漫又翻了個白眼,快速幾步,不想和這兩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