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時也湊近看了看,眼睛亮了亮。
“也不像是什麼靈器啊。”周漫歎息,借着月光和螢火蟲的光亮細細打量,驚奇的發現指骨上有明顯的裂縫,“這之前沒有。”
時也也看到了,發出疑惑:“是不是裡面有什麼東西,封印松了?”
“難不成真和我有點淵源?”周漫心裡想着不自覺也說了出來,一回頭迎上時也炙熱的目光,距離太近,連他瞳孔裡的血絲都清晰可見。
夜晚,風清氣正,竹林中有淡淡的竹香萦繞。
周漫自從喝了浮根心裡就一直躁動不安,對肢體接觸尤為敏感,氣氛都到這了,她心上似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爬着。
螢火光亮映照着兩人,時也離他咫尺之距,望着她那雙眼睛從淡漠到冷漠最後變得柔軟,帶有幾分媚色。
手攀上了他的胳膊,距離越來越近,氣息越來越近。
“……”
這荒郊野嶺,孤男寡女,男歡女愛,誰受得住!
拿着考驗我道心?
時也咽了咽口水,看周漫湊的越來越近,深深吸了口氣,毫不猶豫的擡手捏住她臉往旁邊扭去,嘴角上揚,“想占我便宜呢?”
周漫:“……”
真是飽暖思□□,升階亂道心,一不小心着了道。
她捏了捏右手的傷口,刺痛感讓自己再清醒了些。
時也松開她臉,按住了她手,垂眸看血液滲出,蹙了蹙眉,“惱羞成怒呢?”
周漫忍不住“啧”了一聲,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好好一個人,生的人模人樣的,偏偏長了張嘴,一開口就叫人想打他。
更氣人的是!她剛剛居然想親這張嘴!
一世英名啊!
越想越氣,周漫甩開他手,惱羞成怒的捏住他臉,強迫他與自己平視,咬牙切齒的問,“我親你一口能死?”
時也瞪大了眼!她來真的?
周漫也瞪大了眼,我在說什麼!
四目相對,兩人都紅了臉。
一定是竹林有問題,風有問題,讓他們都不冷靜了。
時也樂得不行,明明沒沾一點酒,倒像是喝醉了一般,反問她,“真讓你親了,明天還理我?”
“宰了你。”周漫用力推開他臉,甩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停的搖頭晃腦讓自己清醒一點。
時也看她憤怒的背影,笑吟吟的追上去,歪着頭繼續逗她,“耍流氓呢,不給親就生氣?”
“我……”周漫磨了磨後槽牙,看他嘚瑟的臉,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真是落了下風。
時也:“行吧行吧,讓你親一口臉。”
周漫猛地刹住腳,惡狠狠的看着他,“給我喝浮根就等着這會呢?”
“逗你呢。”時也怕把她逗發毛了,不再逗她,擡手順了順毛,“破階感覺如何?”
周漫想着他的劍術,不答反問,“你真是仙樂門的?”
時也也不答,“怎麼,你有過節啊?”
周漫往前走,心沉了沉,悶聲回答,“有些。”
時也一怔,小聲罵咧了一句,然後追了上去,安慰她,“沒事,都死一回了,人死賬清,别在意。”
周漫擡眼瞥他,努了努嘴,算了,幸好沒親上,不然時也賴上她就麻煩了。
她不說話埋着頭往前走,時也看她悶悶不樂,沒話找話,将之前的問題補上,“我雖拜在領越仙子座下,但不通樂理,于是師父為我引薦,學了很多門派的術法,學的雜卻不精通。”
周漫回頭看他,“我看你玄門厲害啊。”
時也心裡莫名泛酸,對着她卻帶有幾分嘚瑟,“就這個學的最好,但是比起有天賦的還差了點。”
周漫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哪門都能學,也算一種天賦。”順嘴一問,“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時也拽住了她,扯了一截衣服給她替換手腕上的布,剛剛過招扯開了傷口,邊角正滲血,他捏了凝水決潤了布給她擦拭傷口,不緊不慢的答話,“以後再給你說。”
周漫垂眸看他輕緩的動作,暧昧的氣息無限放大,明知道這是不對的也沒有阻止,人性都是自私的,她上輩子隻單戀過,還沒嘗過被人喜歡的滋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月老牽錯了線,讓時也能看上她。
她又看了看指骨,指骨難道就是紅線。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時也給她包紮好傷口,看她傻樂,“起壞心眼了?”
周漫一臉無辜:“我一天天哪來那麼多壞心眼。”
時也挑了挑眉,看她身上的靈力消散,氣息也平穩了,這夜深人靜,荒郊野嶺的待着不妥,問道:“回去嗎?”
周漫點頭,看地上起了陣法,一睜眼又回到了客棧院子裡。
“明天見。”她往屋子裡去,朝他擺了擺手,關上門就懊惱,一晚上事太多,要不是吃的多看得多,差點給自己玩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