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一手接過店小二的茶,一手壓着他的肩膀讓他坐下,潤過嗓子後指了指木盒,“是把好劍。”
元凡欲言又止,最後隻無措的看向李诏聖。
餘餘小聲寬慰他,“沒事的元師兄,我們一人湊點可以的。”
東方持也道:“我一會就寫信讓我姐姐送靈石來。”
時也瞟了一眼屏風,慢慢悠悠的倒茶,搖了搖頭。
青亭派的弟子被掃了面子,滿臉憤怒,“長闆派?什麼野雞門派,若是物主應允卻拿不出靈石,按照規矩可是要剁手的!”
周漫攔住要讨教的李诏聖,一臉嫌棄的撓了撓耳朵,朝着櫃台後的老闆問,“這鬥寶大會不是隻有人能進嗎?怎麼有狗在叫?老闆你家可是養狗了?”
衆人哄笑,青亭派的弟子惱羞成怒,怒罵:“腌臜東西!”他拍桌而起被同伴拽着,示意他不要沖動。
周漫瞥了一眼他的腰牌,繼續冷嘲熱諷,“謝永思,看來是内門弟子,怎麼青亭派如今這般不濟嗎?這般貨色也納内門?”
“賤/人!”
謝永思怒罵,當即甩開同伴拔刀而來,周漫操起茶托甩去,“噌”一聲與他的刀相撞,謝永思被擊退,東方持兩步上前,長槍一出輕松壓制住他的刀,冷冷的看着他,想說什麼冷言冷語奈何不會,最終隻冷哼了一聲。
周漫漫不經心的喝着時也倒來的茶,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皺,等謝永思臉色鐵青了,青亭派的其他弟子坐不住了,這才叫了一聲,“小持。”
東方持聞聲這才收了槍倒回去,餘餘默默地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元凡垂着頭,道了聲謝,東方持笑吟吟的湊他面前說不用謝,話頭一開又忍不住的多問了幾句他的近況,餘餘也十分好奇他怎麼突然就四階了,趕忙豎着耳朵聽。
“欺人太甚!”謝永思不甘,還要再戰,青亭派其他弟子緊緊地拽着他勸他算了,将他連拉帶拽的拖了回去,這才沒再開戰。
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收斂了目光,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喝茶的喝茶,吃菜的吃菜。
周漫想起正事來,擡頭看向二樓的山水屏風,問道:“六百靈石,閣下意下如何?”
鬥寶規矩,出價高則勝,不論是否成交。
人魚燭落敗,一瞬消失不見,失去了光彩,堂中驟然陷入黑暗。
周漫眼前一黑,随即一股熟悉的靈力拂過,然後堂中蠟燭悉數點亮,門窗也被關上,一切恢複如初,她瞟了一眼漠不關心的時也,努了努嘴。
屏風後的人反問:“姑娘如何知是卧月劍?”
這劍和周漫淵源頗深,算是她的啟蒙劍,隔老遠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走近就更加确定了。
她自然不能實話實話,于是張嘴胡扯,“有幸在朋友那見過,覺得熟悉胡猜罷了,不想真是。”
“姑娘的朋友是?”
周漫大手一拍,時也差點将剛咽下去的花生米吐出來,瞪着眼看她,真是狗掀門簾子——全憑一張嘴。
物主笑了笑,說道:“說了找有緣人便分文不取,此劍贈予姑娘。”
“……”周漫錯愕,忙擺手,“客氣了,但我已有寶劍,此劍是門中師弟喜愛。”
元凡被東方持推攘着起身,他渾不自在的抓着衣袖,似下了很大的決心,朝着屏風行禮,“弟子真心喜歡,還望成全。”
“若不是你,卧月今日怕是要黯然失色了,也算有緣,還請莫要辜負。”
話音剛落,盒子便落在了桌上,東方持和餘餘忍不住叫了一聲,元凡驚喜萬分,一回頭屏風後卻不見人影了。
今日鬥寶到此為止,衆人哄鬧散去,适才座無虛席,此刻寥寥無幾,隻剩下角落一桌幾人激動着。
李诏聖拂開蠢蠢欲動的小手,示意元凡試一下。
元凡小心翼翼的伸手,突然手被打開,時也一臉冷靜的說,“急什麼。”
元凡虛心請教:“有什麼問題嗎?”
周漫撐着腦袋仔細看,提醒,“盒子。”
少年們湊近去看,紛紛瞪大了眼,這盒子上有禁制,他們竟毫無察覺。
餘餘發問:“這是什麼?”
元凡仔細看了看,微微一驚:“好像是劍魂自生的禁制。”
東方持驚詫:“有劍魂?”
仙門中劍修無數,但并非每把劍都有劍魂,隻有經過時間沉澱,或者靈物所制的劍才會生劍魂,傳說有些劍魂能幻化人形。
卧月厲經幾代有劍魂并不稀奇。
劍魂自生的禁制隻有一種可能,主人已逝劍魂沉寂,需機緣巧合或者遇有緣人才會解開禁制。
周漫拍着乾坤袋,看了看李诏聖又看了看元凡,語重心長說道:“看來你倆有的聊了。”
李诏聖一臉嚴肅,元凡一臉慚愧。
說完劍,東方持着急的問元凡這一路的見聞,李诏聖去開房,元凡忙将他攔住說不住在此。
“僅此一家”是鬥寶之地,這才開始兩天房價就水漲船高,他囊中羞澀自然住不得。
李诏聖見他面露窘迫,詢問,“有我們的房間嗎?”
“有,就是……”
“那就可以。”
後面的話被打斷,李诏聖帶着餘餘去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