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被時也捂着嘴走了,周漫看地上留下的兩條痕迹,聳了聳肩,繼續找名錄。
謝此亦手腳并用掙脫開,惡狠狠的瞪時也。
周漫:“怎麼找快一點?”
謝此亦:“快不了,這裡的書全是亂的。”
周漫錯愕:“那急用的時候怎麼辦?”
時也指腹擦過書架橫杠,問道:“書架上有符文,這裡是不是養的有書蟲?”
“還真有。”周漫細細一感受就察覺到有精靈的氣息,她尋着氣息翻開了書,灰撲撲的書蟲兩根須瞬間立起來,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她。
她端着書去找謝此亦,問道,“怎麼用?”
謝此亦嫌棄的把書推開,退後一步到時也邊上,“這是郁家養的,我哪驅使得了,要小柳用郁家的術法才行。”
“啧。”
時也上前和書蟲大眼瞪小眼,再擡眼和周漫大眼瞪小眼,手中的靈力蓄了又蓄,剛要擡手就聽到了腳步聲,郁間柳直奔他們面前,二話不說就催動了靈力施法,灰撲撲的書蟲變得鮮活,頭上的須須顫動。
郁間柳收了術法,問:“何人?”
周漫:“柳紀。”
書蟲飄到一個書架前,須須碰了碰一本書,随即那本書飄離開書架向他們飄來,緊接着它又去找其他的書。
周漫接住書就開始翻找,書蟲接連不斷的送書冊來,轉眼就有幾十冊堆在他們腳下。
郁間柳施法,牆角顯現桌椅,周漫全神貫注的翻書沒注意到,時也抓着她腰間的帶子過去,人坐下了眼睛卻沒離開書一下。
三人也開始翻找。
周漫看着看着發現一個問題,字在眼裡劃過不進腦子,看是看了,看了什麼完全沒印象。
她瞥眼看剛才看過的四本,除了第一本前面有印象,剩下的三本和手裡的一本,像是蜻蜓點水一樣的從眼睛裡過去。
她心虛的看其他三人,全神貫注,郁間柳甚至還給書折了角。
“那個……我……”
郁間柳:“你去給我們倒點水吧。”
周漫當即起身應聲,“得嘞。”
她離開前不忘把看過是書放時也邊上,拍了拍他肩膀以示鼓勵。
郁間柳蹙了蹙眉,謝此亦樂呵的看熱鬧。
他看書眼睛都看花了,趁此歇片刻,故意挑唆,“你倆不打一架?”
郁間柳擡眼看他,眼神陰冷。
時也頭也不擡的繼續翻書,毫無感情的警告,“你省省吧。”
謝此亦在青苔小院時經常被罵老鼠屎,他嘴欠愛拱火,誰和誰有個什麼事都少不了他摻和,活像村口看路的土狗。
周漫和郁間柳定娃娃親的事就是他故意宣揚開,大家都知道了以後,他更是肆無忌憚,經常當面調侃,被周漫和郁間柳聯手揍一頓後有所收斂。
兩人有緣無分有他一份功勞。
後來周漫死了,他後悔,周漫活了,來海熙他就想把兩人的緣續上。
千算萬算沒算到時也先遇上了,什麼都不記得還是喜歡周漫。
他沒轍了,現在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周漫選誰他都無所謂。
他把書一撂,賤嗖嗖的看着時也,往他心坎上戳刀子,“不過,小柳沒表白心意,你就不怕他開口了,周漫後悔,把你扔了?”
他說完又回頭,看陰沉着臉的郁間柳,也不放過,“但是,萬一你說了,周漫拒絕,那也是件悲慘的事。”
“啪!”
郁間柳手中的書合上,看他的眼神冷厲,帶着赤裸裸的惡意。
時也情緒全藏在眼底,面上十分淡定,默默地換了本周漫剛拿來的書,冷不伶仃的出聲,“我同小滿說過了,不管她有沒有新歡舊愛,我都可以做小,問題是郁少主有容人的雅量嗎?”
謝此亦:“……”
比他還賤的人真是少見,時也這些年學的可真雜,勾欄瓦舍的狐媚功夫學了個十成十。
謝此亦咬牙切齒,竟找不到一句話可以回怼。
謝此亦沒忍住罵出聲:“你有病吧。”
郁間柳眼裡的意味也是在罵他,比張嘴罵的還難聽。
時也輕飄飄的說:“那咋辦,我又不求她一心一意,隻求能伴她左右。”
“不是,你……”
謝此亦話沒說完就聽到了腳步聲,忙噤聲,按住郁間柳蠢蠢欲動的手。
“先喝口茶。”
周漫端着托盤蹲下,一人拿了一杯,等他們喝了一口後再放回,把托盤擱在桌上。
“有沒有找到?”
郁間柳:“還沒找到符合的。”
時也皺着眉将書合上,扭頭問郁間柳,“這些書原本就有嗎?”
“海熙人士的名冊,三年前重新排查過,新增了數百本。”郁間柳回答,看他神色晦暗,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怎麼?”
時也将看過的書随便翻開一頁,指着“柳紀”二字,又翻四五頁再指出“柳紀”,換了一本同樣的操作,一本名冊上有多個“柳紀”不奇怪,但“柳”姓在海熙不是大族,“紀”也非極好的字,名冊裡諸多“柳紀”,着實奇怪。
郁間柳也看了看自己看過的書,一本書的折角讓書都蓬了起來。
謝此亦捂着頭,打了個寒碜,“三年前,這未免滲人了些。”
“既如此,不耽擱。”周漫果斷放棄,從他們手中把書奪過來,“直接去長樂極。”
謝此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