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魏延庭笑道，“在想别的事。”

“真的嗎？”代啟年說。

雖然他覺得魏延庭不是那種不喜歡還會硬要強迫自己做某件事的alpha，但對主角a參考素材長時間觀察積累讓他察覺到了alpha情緒的細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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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再次陷入了不知終點的沉默。

他發現了，魏延庭想。果然，雖然按照他的标準beta不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但代啟年是可以看懂的。

他早就知道了。

“……我就是有點擔心。”魏延庭呼出一口氣，在溫暖的室内二氧化碳不會顯形，“因為那天我父親和哥哥也在…很可能并不如他們外表看起來那樣友善，所以我想…好吧，其實我想這些也沒有用，我隻是稍微有點擔心……”

和你之前一樣嗎？代啟年想。

不過不論魏延庭有沒有這樣說，他都不會認為天魏集團的董事長和他的兒子會像他認識的普通人一樣的。

他們可都是有專門wj百科頁面的，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你去的話，最好不要主動和他們說話，不過他們也許會主動找你說話…所以可能你也沒辦法完全避開……”

代啟年的思緒已經飄遠了，他想起之前在網上好像看到小道消息報導過，說什麼天魏的董事長曾經突然撤資，導緻被投公司大批員工失業？還曾經動用手段逼迫老員工離職？所以難道魏延庭是知道什麼内幕才這樣說的？

“…代啟年？”魏延庭的聲音好像嚴肅了起來，“代啟年，你在聽嗎？”

Alpha的手搭在他的上臂上，他用了點力氣，為了把beta從自己的幻想世界中喚回。

“你聽我說啊。”面前的alpha說。

代啟年的視線落在alpha的眼睛上，很奇怪的是，他再次感受到眼前的alpha好像有點悲傷。這種悲傷是那種消極怠工的、無力的淡淡哀傷，和好像爽文主角一樣無往不勝的魏延庭并不搭配。

雖然代啟年知道，人際關系的處理絕非自己擅長的領域，他過去在意的時候偶爾會會錯意，久而久之，後來他便不在意了。

但是代啟年依然覺得他們現在的關系挺好的，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你很難過嗎？”他略作思索還是直接問出了口。

“……沒有，”魏延庭看到顧珉的鞋出現在門口附近，微笑又爬上了他的臉，“我很高興，如果是說你會來這件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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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會來。”傍晚，魏延庭對坐在藤椅上品茶的魏瞻說。

冬季天黑得早，星辰已經布滿了夜空。

“知道了。”魏瞻說。

“嗯。”魏延庭回了他個詞，起身準備離開。

“延庭，”等他走了兩步後魏瞻才叫住他。

月色覆在了年輕的alpha身上，魏延庭轉過身，好像很困惑地看着他的父親。

“你和他關系怎麼樣？”

魏瞻問的自然是beta，這麼明顯的事情，魏延庭不便裝傻。

“還可以吧，普通同學。”年輕的alpha回複道，接着他不忘補充上次被壓回的話，“不過他興趣和顧珉類似，他們玩得好像還行，所以偶爾顧珉會帶着他和我們一起玩。”

“你們？”魏瞻掀起眼皮。

“……我。”魏延庭說。

他沒有繼續解釋，因為魏瞻讨厭錯誤，但更讨厭辯解和開脫。

更何況，此時他絕不能暴露出對代啟年的在意，他必須非常肯定，并且随意地告訴魏瞻，把這件事當作别人問他今天吃了什麼一樣稀松平常地回答。

——畢竟太過在意和完全回避一樣不夠自然。

他還不能完全歪曲事實，因為魏瞻想的話總有辦法知道他做過的事情，隻不過日理萬機的他不一定有空了解得很具體。

所以魏延庭的可乘之機便來源于此，他可以在細節上稍微扭曲一下，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嗯，”魏瞻又閉上眼睛，“那下次顧珉找他的時候，你也要跟着去。”

“……為什麼？”魏延庭說。

魏瞻的眉尾挑了一下，眉心則是下壓的，很明顯，他對兒子剛剛的行為并不滿意。

他不喜歡疑惑和質疑，隻喜歡服從。

“……他是beta。”魏延庭試探着說。

這話的意思身為alpha的魏瞻聽得懂，像自己一樣驕傲的小兒子是在提醒他，這個人隻是個beta，而beta是不配和他們總待在一塊兒的。

…哼，真是年輕氣盛，他的兩個兒子都一樣，還不懂得隐忍和蟄伏。

魏瞻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勉強開了尊口。

“鋪墊一下也好，免得萬一突兀。”他說。

這是說他認可了上次魏延庭的說法，為避免做戲得太明顯，趁現在還有時間可以先開始做鋪墊埋伏筆。

事實上，雖然省略了前因後果，但這已經是魏瞻說得很清楚的話了，他更多的時候是不動聲色，或者模棱兩可。

所以賭對了，魏延庭想。至少同為alpha的魏瞻信服了他對beta的态度。

月亮動了位置，月光從魏延庭的臉上移開了。

他順從地低下頭，用帶着些許委屈的聲音說：“……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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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墊一下，可以理解為，先增加互動、搞好關系。

雖然目的不同，但這個經過确實是魏延庭很想聽到的。

離開客廳後，魏延庭步履輕盈，并且心裡已經在盤算着顧珉還可能想幹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