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印證她的猜想,又有許多的記憶終于在此刻歸攏。
“喝了它,睡一覺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翎玉,和我在一起,我不會碰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是新型的信息素抑制劑,對身體沒有損害,我怕明天姐姐會不開心,用信息素影響你進入發熱期,所以——”
“就一口,我就嘗一口試試好嗎?不會疼的。”
“不要不聽話,不聽話我就把你送給徐晚知,她早就想得到你了,不要動……”
将蔣翎玉綁在這裡的人是原主,給蔣翎玉灌藥的人也是原主,後來威脅蔣翎玉不配合就将她毀掉的人也是原主。
徐覓翡不由自主地将手撫上脖子上的抑制貼——假裝文學害死人,你是個beta你貼什麼阻隔貼你在裝什麼啊!
更離譜的是鑽到她鼻腔裡的氣味,雖然很淡,但是徐覓翡确定自己一定聞見了。
進門時她身上萦繞的那些香水味統統消失不見,這不是偶然,是Omega的氣味壓制,普通的香水不足一提。
“你……”徐覓翡一時語塞,她往前走一步的動作落在了蔣翎玉的眼裡,無疑是個極其有威脅的信号,哪怕一隻手已經被綁住,她的目光裡全是恨意。
“别過來,滾!你滾。”蔣翎玉隻能藏住自己眼底的無助,她知道自己早已逃無可逃,徐覓翡能把自己關在這,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何必裝成這幅假惺惺的樣子?
見她如此抵觸,徐覓翡更肯定了在自己腦袋裡出現的那些記憶,就是原主對蔣翎玉做的事。
同時,徐覓翡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蔣翎玉黑化後瘋狂報複了徐家的事實,首先死亡的就是原主。
看着蔣翎玉那嫌惡而警惕的眼神,徐覓翡仿佛聽見了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她原本還在想自己應該能在這個世界過上好日子,結果直接被宣判死刑?
不行,她要改變這一切。做個beta……也挺好的,隻要不作妖,她就這麼活着不好麼。
徐覓翡沒忘記秦璐剛才說的隻有半個小時,她不能讓别人知道現在的蔣翎玉是什麼狀況,隻好雙手緩緩舉了上去,“你别激動,我來幫你解開。”
蔣翎玉情緒激動起來,她雖然是個omega,但如果不是因為徐覓翡給她吃下的藥劑,也絕對不可能就束手就擒地被綁住這兒,可是她的頭腦已經開始昏沉……蔣翎玉清楚,是誘導劑在起作用。
為了在訂婚之前标記她,徐覓翡強制給她喂了一管誘導劑,而她腺體上的隐隐作痛的傷口,無一不在闡述着徐覓翡對自己做的惡行。
“别過來,我說了,别過來。”她狠狠地一握,鋒利的瓷片邊緣立刻割開了脆弱的皮膚,鮮血從掌心湧出,滴在床上格外的惹眼。
血液裡的信息素濃度極高,尤其是在發熱期的omega身上,若是個Alpha在這兒,一定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的欲望,展現除了最原始,最本能的自己。
無一例外,徐覓翡也是,她昨晚不就是這樣麼!
而此刻的徐覓翡竟然沒有。
蔣翎玉的眼中劃過了一絲錯愕和不可置信,徐覓翡似乎和昨晚的狀态完全不同了。
“你别這樣!”徐覓翡确實能聞到很淡的味道,但她感受不到那股吸引,見蔣翎玉的血已經流了出來,急得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沖到了床邊去奪蔣翎玉手裡的瓷片。
在徐覓翡的手碰到蔣翎玉手腕的那一瞬間,滾燙的體溫仿佛在她理智的邊緣燃了一把火,蔣翎玉的幾乎脫力,她喘着氣掙紮:“現在到我面前來假惺惺什麼,你走開啊……啊!”
她在不停地掙紮時,捏在手中的瓷片也在揮舞。徐覓翡見控制不住她,直接改為握住了蔣翎玉的手,整個人也翻身而上,屈膝跪在了蔣翎玉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那尖銳的瓷片也刺向了徐覓翡的手心,而徐覓翡躲都不躲,仿佛一點也沒覺着痛似的,在蔣翎玉怔忪的片刻裡将瓷片拿走,直接塞進了自己的睡袍口袋裡。
蔣翎玉的眼眸微微睜大。
坐在她的身上的是個Alpha,蔣翎玉甚至能看見徐覓翡脖子上的抑制貼。她聽人說起過,徐覓翡因為分化太晚,所以易感期極為不穩定,徐家的Alpha信息素都極為霸道,徐覓翡自然也是。
為了避免影響,她經常貼着抑制貼。
蔣翎玉見過了太多人,但唯有此刻俯視着她的徐覓翡,讓蔣翎玉感到了一種來自Alpha的強勢壓迫,她從心底感到顫栗、恐懼,血液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在叫嚣:
你逃不掉。
時刻湧動着外湧和升高的體溫告訴她發熱期的提前到來,腿想擡起來,卻完全沒有辦法。
蔣翎玉痛苦而煎熬地閉上了眼睛,她果然還是落到了這個混蛋的手裡。
下一秒,她卻沒有感受到痛楚,而是手腳一松。
還沒反應過來時,她身上的重量已經一輕,有手輕輕将她扶起來,還貼心地在她的腰後面墊了枕頭。
蔣翎玉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徐覓翡居然給自己松了綁,并且拿來了醫療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