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徐覓翡的犬牙好咬住自己腺體的時候,蔣翎玉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烈香,說是烈香,但又極淡,淡的好像能讓人瞬間忽略。但僅僅是那一絲的香氣,被敏感的omega捕獲了之後,血液裡的每一個因子都在沸騰顫抖。
和[自焚]這種調制出來的人造香截然不同,那一刻的感受難以形容,那不僅是自焚,而是将她灼燒。
她還以為自己真的被标記了。
當時正在虛弱狀态的蔣翎玉沒有反抗的能力,再醒來之後就沒有再聞到過那股香味,她不知那是不是一種錯覺。
而剛才,在看向徐覓翡的腺體時,蔣翎玉仿佛又在自己的信息素殘餘裡聞見了這個味道。
信息素的交融是一件極為暧昧的事情,放在情人間可謂是勾引,這個味道讓蔣翎玉微微失神。
很快,蔣翎玉就反應了過來。
徐覓翡是不是之後還去見了别的omega。
她騙自己的?
想到這裡,蔣翎玉的眼神又冷了下來。主持人剛好說到了請二位新人和大家打個招呼拍照留念。
蔣翎玉抿唇,伸手去将徐覓翡的手牽了起來,眼眸如同山間雪一般寒冷,唇邊機械性地挂上了些微的弧度,将兩人的訂婚戒指擺在了鏡頭前面,強硬地帶着徐覓翡擺出了僵硬的姿勢。
攝像師的連續好按下幾個快門,真是一對壁人,多麼完美的發通稿的照片,甚至都不需要修。
而在别人都看不見的角落裡,拍完照之後的蔣翎玉很快就和徐覓翡分開,仿佛無比厭惡與她的任何碰觸。
徐覓翡:“你怎麼……”
“人渣,我不會相信你。”蔣翎玉打斷了她的話,胸前的一起一伏洩露了着她未平的情緒,“徐覓翡,哪怕你不是alpha,我也恨你。”
身後的保镖又湧上來,兩人就如同被精密儀器控制着的玩偶,一刻也出不得錯,根據流程一步一步的走完。
大家的目光都不在她們的身上,追随着她們的聚光燈終于熄滅了。徐覓翡急切地對蔣翎玉解釋:“我以後做給你看,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徐覓翡就差出聲喊祖宗了,真的。這祖宗可不能恨自己,她一說這種話徐覓翡就心肝膽顫。
她不想死,徐覓翡看過那種小說,一般這些穿進書裡的人都是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的,如果這條命沒了,那也回不去了。
“妹妹,恭喜你。”兩人原本是要退向休息室,卻被來人攔住了去路。
徐晚知。
徐覓翡一看見她的臉就立刻警鈴大作,徐晚知的手中拿着高腳杯,此時正在輕輕搖晃着。
近看了才發現,徐晚知在長相上更偏向溫婉的模樣,雖然個子高挑,溫柔笑起來的時候卻符合一位溫柔omega的刻闆印象。
“真是般配,聽見别的人說了嗎,說你們今天很恩愛,愛情故事也叫人着迷。”徐晚知一字一頓地說着,目光忽然看見了蔣翎玉脖子後面若隐若現的阻隔貼。
“小混賬東西,你憑什麼?”光是看蔣翎玉的腺體,徐晚知就有些氣息不穩,她冷笑了聲,高腳杯差點被她增大的手勁捏碎,而蔣翎玉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不對。
徐覓翡察覺到了蔣翎玉的異常,她突兀地聞見了苦艾味,是徐晚知的信息素。
她們身後的保镖們受到了信息素的壓制,僵硬在原地,全部都低下了頭。
徐覓翡的鼻子不靈,隻是因為徐晚知的靠近才聞到了極淡的氣味,她正欲一把推開徐晚知:“你瘋了!”
她必須快點帶蔣翎玉走。
剛用過強抑制劑的omega再次受到信息素刺激容易對身體造成負面|影響。
“咬她你配嗎?連信息素都沒有的廢物,把自己的牙齒磨尖了就真以為自己是alpha?”徐晚知揚起惡劣的笑容,伸手抓過徐覓翡的手腕,卻看見了徐覓翡手心的傷痕。
她挑挑眉,直接摁了上去,剛結痂的傷口瞬間鮮血直流,“和你哪個小情人玩的?你也就這個口味,去玩玩那些小明星。”
蔣翎玉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在聽見徐晚知說“哪個”的時候,眼中更是劃過一絲可笑。
她笑自己竟然真的有一瞬間信了徐覓翡是真的對自己悔過。
徐晚知滿意地看着蔣翎玉撐不住的模樣。
“翎玉,我的信息素足以與你匹配百分之六十五,你要知道,這是很不錯的概率了。”徐晚知準備伸手去撈蔣翎玉的肩膀,徐覓翡卻悶哼一聲,硬生生将手從徐晚知的手中掙脫,将徐晚知重重推遠。
“别碰她。”徐覓翡比徐晚知還高一點,五官極為淩厲明豔,極具攻擊性,她就如同是一杯流動的烈酒,濃烈、後勁大,卻極為誘人。
徐晚知猝不及防地後退了幾步,惱怒在瞬間出現在眼中,她對着兩人甩空了那杯酒,徐覓翡想也不想便擋在了蔣翎玉的身前。
所有的酒液潑在了她的臉上,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光影彙集在徐覓翡下巴上墜下的晶瑩酒珠,“啪”地清脆響聲,徐覓翡手上的空酒杯應聲而碎,她拿着尖銳的玻璃杯挺走了過來。
“徐覓翡,裝什麼?”徐晚知輕輕點着頭,絲毫不顧這滿座賓客,用高酒杯往前一紮。
徐覓翡一動不動,任由銳器抵在了自己的腹部,也沒有讓開半分。
這裡燈光昏暗,還有保镖遮掩,秦璐甚至背對着這邊,她們無聲地支持着徐晚知。
明明安全出口近在咫尺,她今天怕是在這裡被徐晚知踩到腳底下,其他人也覺得理所當然。
徐覓翡心如鼓點,她隻匆匆掃了一眼那邊瑩瑩的綠光,忽然扭過頭看向了蔣翎玉。
蔣翎玉早知道一般,卻還在是瞬間重重地沉了心。
是了。
徐覓翡姓徐,她會審時度勢,是要把自己交出去了吧。
“等會兒我往前一步拖住徐晚知,你自己找機會走。”
什麼?
蔣翎玉在瞬間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徐覓翡的方向。
瘋、瘋了嗎?徐覓翡若是再往前,就可能被刺穿脆弱的皮肉。
“堅持住,不會有事。”徐覓翡的額頭還是濕的,甚至有酒液順着她的睫毛和碎發落下,明明很狼狽,可她的聲音莫名有讓人沉穩下來的力量,“不用管我,我會來找你。”
說着,她在滴血的手心捏住了那抵住自己的東西,轉過頭直視着徐晚知的眼睛,在堅定不移地往前垮了一大步的同時,另一隻手握拳砸向了徐晚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