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美人兒纖細的巧手,慢條斯理的幫她寬衣解帶。
直到衣衫脫落,淩緢感覺到一絲涼意,她進入浴桶内,将自己沒于水中,抵擋住秦珏歌灼熱的視線。
入了水,才想起來這是秦珏歌沐浴過後的水,殘留着淺淺的香氣。
眼前浮現出秦珏歌沐浴時的場面,心思瞬間紊亂了。淩緢掙紮着甩掉腦海中的畫面。一頭紮入水裡,望向通過凝神靜心,讓自己的内心平靜下來。
溫熱的水溫漫過她的鼻尖,她埋入水中,靜默在水裡,憋氣。秦珏歌換好了衣衫,不見木桶裡有動靜。
“女郎。”
“淩緢。”她輕聲換了幾句,沒聽到聲音。于是,越過屏風,看到木桶内淩緢沉入桶底,烏黑的長發如同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
這個場景,不由得讓她心口一怔。
她臉色煞白,慌亂的跑了過去,不顧一切的去拉沉入桶底的淩緢。
淩緢正在閉氣龜息,被人扣着手腕,拉出了水面,她擡起眼眸,不解的眨了眨,卻見一張絕色的臉在她面前越放越大。
嬌豔欲滴的唇瓣貼上了她的唇角,輕輕呼出氣息,灌入她的口腔内。
淩緢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秦珏歌以為她溺水了?
在幫她渡氣?
“咳咳。”淩緢輕咳了兩聲,緩解了一下尴尬的氣氛。見着美人兒發絲卷着濕氣,滿臉淚痕的抱住了她。
“我以為你要淹死了。”
“我沒事。”淩緢輕拍了拍秦珏歌單薄的背,視作安慰,心底一片暖意,她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在乎她的生死。
“我,好像想起來了。”秦珏歌擦掉眼角的淚,語氣哽咽。
“真的?”淩緢擡眸,這湯藥真神奇,才喝了一副就起效果了。
“花燈,遊船,還有水。”
淩緢聽完,拿起紙筆,把秦珏歌的話寫了下來。
“珏歌,你以後想起什麼,就寫下來,之後定能慢慢串聯起來。”
“好。”秦珏歌乖順的點頭。
經此一事,兩人間的距離又拉得更近了些。
兩人都沐浴過,渾身清爽的躺到了床榻上。淩緢碰了碰秦珏歌的手臂,冰涼的像是沒有溫度,于是,主動問。
“需要我幫你取暖嗎?”
不等回應,秦珏歌已經貼了過來,單薄的亵衣下,是曼妙豐盈的身體,曼陀羅淡淡的暗香味襲來,淩緢渾身有些燥熱。
“阿緢。”秦珏歌這般喚她。與王媽喚的不同,淩緢覺得她喚的,像是要把她的魂勾了去。
“我今日聽王媽這般喊你。”
“我也可以這樣叫你嗎?”秦珏歌摟着淩緢的頸脖,仰頭望向淩緢,指尖勾着淩緢烏黑的長發,一縷一縷的細細把玩着。
“随便。”淩緢閉着眼,讓自己沉下心。秦珏歌會慢慢恢複記憶,到時候,若是知道她趁人之危,該如何看待她。
下巴一陣暖熱,淩緢睜開眼,對上秦珏歌勾人的狐狸眼,在燭火下,像是寶石般仄仄發亮,她心跳的又快了幾分。
“阿緢。”秦珏歌又喚她的名字,缱绻纏綿,像是在呼喚情深意切的愛人。
“天色不早了,快睡吧。”淩緢心思被喊亂了,指尖一動,将燭火熄滅了。冰涼的嬌美人,又開始燥熱起來。
淩緢聽着她的喘息聲,面色發燙。
這情毒,如果不靠互相纾解,每夜都會發作一次。曼陀羅的迷藥是禁藥,解藥自然也是市面上買不到的。
隻是苦了這美人兒。
淩緢這般想着,又苦澀的搖了搖頭,她覺得她的苦,和美人兒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