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說,“你放心,都安排好了的。”
“你搭檔不介意?”
我納悶,“他介意什麼?”
“看你們兩個采訪感覺很有趣來着,感覺彼此都很珍惜對方啊。”
我沒回答,愣愣地看着遠處的城市夜景出神。
等待周瑞怡安排的間隙,我坐在沙發上拿着手機在相冊裡面挑挑揀揀,我這幾天還去了星月灣,山山水水的,此刻,我想他的心情達到了頂峰。我想,要是有一天,我能陪着他,或者他陪着我,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就好了。
鬼使神差地,我點開了聊天框,但發給他的依舊是之前那杯名叫first love的酒。
等了很久,他沒有回我消息。
睡了一會兒醒過來,迷迷糊糊在床頭櫃摸了半天的手機,但沒有摸到,才恍惚記起自己好像是放在樓下了。結果下樓看到他們幾個都沒有睡,陳俊樂和周瑞怡的未婚夫在下圍棋,遊浩淞坐在沙發底下的毯子上拿着手柄玩遊戲,周瑞怡則在一旁琢磨我給她送的禮物。
她給我解釋我今早還要趕飛機,所以沒叫我一起玩。我不在意,因為我本身玩不懂圍棋,問他們有沒有見着我手機了。
陳俊樂指了指不遠處大廳的桌子,“給你放那兒了,之前還有人給你打電話來着,我不小心接了,他也沒說什麼就挂了。”
難道是工作的事情?我沒懷疑是我父母,因為來聿都的事情是提前給母親報備過的,她知道周瑞怡訂婚的事情比我還早,不過她是要親自來參加訂婚宴的,倒是特意交代了讓我記得約見一下上次讓我加聯系方式的女生,但是這事早就被我忘到不知哪裡去了。
我過去撿起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列表上三個多小時之前有一通17秒的通話記錄,姓名顯示——江聞。
我蒙了,一時不察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直接點了回撥。
然而響鈴不到幾秒就被挂斷了,我清醒了一點兒,不服氣地回撥過去,又被挂斷,我繼續撥,依舊被挂斷,我們仿佛進行着一個遊戲,我放棄回撥就是我輸了,他要接通那就是他輸了。
最終在我的堅持不懈之下,以江聞的接通告輸。
我心情大好起來,完全沒在意宣淮此刻的天氣,下晚了泛着冷氣,直接短袖短褲跑到陽台。江聞清脆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過來,“你這是擾民你知不知道?”
“你可以不接。”
“誰讓你一直打來吵人的?”
我厚臉皮道,“你可以直接靜音。”
江聞好長時間沒說話,夜風讓我的小臂起了層細密的疙瘩。
就在我猶疑他是不是挂了電話時,他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我聽經紀人說你推了工作。”
雖然我和江聞是同一個經紀人,但是除開雙人活動,單人活動的行程确實沒必要告知。可能是因為單人活動會預告,所以他之前有知道,但是不知道我推掉的事情,所以現在才會疑惑。
但我更疑惑他打聽這個做什麼?
“怎麼了?我推的又不是雙人活動,影響不到你。”
過了很久,江聞才說,“算了。”
我不解,急忙追問,“什麼算了。”
“沒什麼。”
“沒什麼到底是什麼?你有事說事,别讓我猜,我早上還要趕飛機,你想讓我一晚上都睡不好覺是吧?”
“就是沒事!”他音調突然高了好幾個度,然後挂斷了電話。
我打過去,被拒聽了,再打一次竟然被拉黑。
我生氣了,上微信給他發消息:【江聞你有病是不是?】
江聞很快回複:【你才有病,滾!去死!】
我愣了一會兒,看着這個字眼,他竟然罵我?還罵得這麼狠?
雖然我沒少被黑粉罵過,比這個重的不在少數,但此刻我竟然連手指都忍不住發抖,我打字:【我哪裡惹你了?你好沒有道理!】
江聞回敬我:【我有病行了吧?你不要臉!】
罵自己又罵我,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我回複他:【我哪裡不要臉了?我靠臉吃飯的,我粉絲都說我很帥。】
他應該是無語到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回我消息。
我被風吹得發抖,但卻感覺血氣沿着血管一直蹿流着、躁動着。我再次給他發消息:【推了工作是因為我有一個宣淮的好朋友訂婚了,我來給她道賀,剛剛在她家吃了頓火鍋,味道很好。我忘把手機拿走了,你打電話是我朋友不小心接了。現在這裡很冷,我在陽台吹着風給你打電話、發消息,我穿得很少。我下次帶你去吃火鍋好不好?你能不能吃辣?】
我蹲在陽台上等他消息,等了很久,江聞終于回複:【不知道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蹲久了小腿到腳底都是發麻的,我咬牙撐着站起身,再次給他發消息:【能不能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我想給你打電話。】
【江聞,我想聽你聲音。】
等了約莫五分鐘,我鼓起勇氣撥了電話過去,響了兩聲被接通了。
如果要形容我此刻的感受,大概就像是突然一下子被浸泡在溫水中一樣,整個人心尖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戳了一下,又酥又癢。
我沒說話,給他唱歌,我唱,“面對高貴漂亮的扮相,别妄想高攀得到金獎,何事落到這收場,枯死在你的手上。”
江聞幽幽地說,“不想聽。”
“那好聽嗎?”
“不好聽。”
我撇嘴,又給他唱,“Thank the stars it's Friday,I'm burning like a fire gone wild on Saturday,Guess I won't be coming to church on Sunday……”
他聽我唱完,說,“還可以。”
我輕輕說,“今天是10.27,周二。”
我沒唱的那一部分,有一句歌詞寫到Tuesday I was through with hoping,星期二我就在希望中複活。
我不知道江聞有沒有聽懂,但我覺得他聽懂了。
我問他,“今天我大概早上十點半落地,你可以來接我嗎?”
過了很久,他應了一聲,“哦。”
模棱兩可,但我覺得他是答應了。
我突然想時光快一點兒,我迫不及待想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