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打了聲招呼,然後點了個頭坐到一邊去了。
說實話,我挺想好好介紹他給我朋友認識的,但是江聞很明顯興緻不高。我也隻好簡單地給周瑞怡他們解釋了幾句,畢竟我和江聞明面上的關系都是可以搜索到的。至于其他的,等穩定再說吧。
吃完飯收拾好,他說要回家了,我讓他帶着無牙仔走,四個玩偶他不好帶,他說讓我幫他照顧着,我欣然答應。
我又說送他,他沒拒絕。
送過多次了,已經不需要導航路線也爛熟于心。但是這次我沒有送到路口,而是還剩下一段路的時候靠邊找了個停車位停下,我想和他走一段路。
他家這邊路上沒有什麼人,他腳上踢着小石子,我和他稍微錯落了一點兒距離,跟在他的身後看他這跟小孩似的動作。
他突然回過身,慢慢倒退着問我,“你沒給我說過你其他朋友也認識你父母啊。”
江聞應該是聽到周瑞怡的話猜出來的,我深知他心思敏銳,說,“小時候都是住一塊兒地方的。”
“你們感情是不是特别好?”
我肯定,“當然。”
江聞突然停下步子,“但是你隻和裡面的一個去爬山。你說你爬山的時候想我,又不是沒有人陪你,你想我幹什麼?”
他好像很在意陳俊樂?可能也還摻雜着那天晚上他打電話是陳俊樂接聽的緣故。
我笑着不說話,江聞不太高興,“你又笑什麼?”
“笑你想些亂七八糟的。”
他鼻腔冷哼了一聲,就要扭轉過去,我趁這時上前撈住了他的手。他錯愕了一下,反應過來要甩開,幸好這條路上沒有什麼行人。
江聞質問我,“你幹什麼?”
“我沒這麼拉過别人。”我反握住他的手,将指節穿插進去,和他的手指緊緊扣住,“但我想這麼拉你。”
江聞微微皺眉,我拉着他走,他想掙開,但始終沒有用力,“會被人看見的。”
“看見就看見。”我不以為然,“怕什麼?”
“你要不要臉了?”
“不要不要,要是可以追到你,我什麼都不要了。”
他反用力拉着我,沒繼續走了,“你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挺厚臉皮的。”
“要是厚臉皮可以追到你,那也沒事。”
他被我的言論氣得無語,拽着我往另一條路走。
這條路上更沒有人了,因此他沒再提不讓我牽手的事,我們兩個慢慢地晃悠着,竟然好似平常的情侶一般。天氣寒冷,我卻感覺到他的手心出汗,但是我抓得更緊了。
我不喜歡這種黏膩的感覺,但我喜歡江聞。
我問他,“你喜不喜歡冬天?”
他反問,“那你呢?昭陽的冬天也就那樣,談不上多冷,肯定比北方好,下雪也不厚。”
我料想他喜歡看雪,“我們以後去嘉嶽省,去越川看雪,那兒的雪下起來可厚了,能堆到人的膝蓋,白茫茫的一片。”
“你見過?”
“小時候我父母帶我去玩過,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模糊有點兒印象。”
“那你有堆雪人嗎?”
我搖搖頭,“那時候小,父母不讓玩,就抱着我看看。”
“好可惜。”
“不可惜的,以後我們兩個去堆。”
他有了點兒興趣,“你去過南崎嗎?聽說那兒有一座很出名的山,雪景也很漂亮。”
“當然知道啊,到時候我們可以一一去玩,你要是喜歡,我陪着你爬個遍。”
“真的啊?”
“這還能有假?想去就去咯。”
江聞突然收起笑容,看着我,“你真覺得可以?”
我想了想,突然放開了他的手,轉而按住了他的肩膀,“現在當然不行。”
他嘴角很快撇着,我不忍笑,認真道,“首先你得答應當我男朋友。”
他推開我的手,“誰要當你男朋友了。”
“那隻能是試試别的辦法了。”
他下意識,“什麼?”
“你帶我見家長啊。”
“周司越你有病!”他這下徹底地甩開我走了。
前面就是他家的路口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走遠,然後轉身沿着來時的路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