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予不知道，為何剛才還跟老闆娘讨價還價的許慕瑩一時間臉紅得像個番茄，不言語也不理會楚然，拉起他就往外沖！

反倒是進了布莊尋人的楚然在後面出來，看得出來心情竟然比進去時好了不少。

“姐姐，走過了……”

鉚足勁往前沖的許慕瑩直到小予喊她時，才猛然清醒。她是出來買藥材的，已經沖過了集市的入口！

讪讪轉身，對上楚然盈着笑意的眸子，她稍稍退了熱的耳朵再次發燙！

“你聽到什麼了？”她理直氣壯地問。

“也沒什麼，”楚然擡了擡折扇，聲音輕飄飄地，“就是，小娘子，俊俏的夫郎。”

“……”她眼睛一閉，“還好老闆娘不認識你，否則還不傳得滿城風雨！”

楚然頓足，斜睨着眸子過來看她，有些自得地笑：“怎麼？我都不怕她傳，你怕什麼？”

“倒不怕，隻是毀了你帝宗少主的清譽，怕你跟未來娘子不好交代。”

“……”

封仆和七曜在一旁聽得心驚膽顫。因為他倆明顯察覺前面某人在聽了這話後，腳步一頓，周身氣壓有點不對。

還好隻是一瞬，因為下一秒，許慕瑩回身揚着笑臉道：“不過，老闆娘說得對，你确實俊朗好看。”

完了還補充一句：“又多金尊貴，自是喜歡的人多！”

說完自顧往前走，完全沒看見，身後受了誇贊的某人，神色愈發傲嬌，得意！

往日不太對幾個小孩表現出過于關心态度的人，在經過泥人的攤子時，難得地問小予：“這泥人捏得不錯，給你來一個？”

比起這類玩意兒，小予更願意要吃的，但他還沒來得及拒絕，楚然折扇一搖對攤主：“捏泥人，要7個。”

小予：“……”

還不如七串糖葫蘆來得實在。不過，從來沒有玩過泥人的他，還是對攤主的手藝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不遠處，許慕瑩進了集市，正在和一個采藥來售賣的販子讨價還價，楚然示意封仆跟過去，自己和小予看捏泥人看得興緻盎然。

小予說啥攤主都能捏出來，相似度極高，他望着攤主的眼神逐漸專注：“你什麼都能捏？”

攤主動作極快，指節動作靈活，小予得到自己想要的泥人，抓在手裡看得雙眼放光。看了一會兒，有些怯生生地擡頭望幾眼楚然，壯着膽子道：“你們家的護衛可以擺攤賣泥人嗎？”

楚然垂眸，仿佛沒聽懂他的話：“什麼？”

七曜也一陣懵！

小予鼓起勇氣：“你們家護衛可以擺攤賣泥人嗎？”

楚然遠遠看了封仆一眼，又看看身側七曜，道：“不行。”

“哦。”他低下頭，捏着泥人糾結半晌，“那就算了，我也不喜歡擺攤！”

攤主是個瘦老頭，一聽這話，慈愛地擡眼來看小予：“小子喜歡這個？想學手藝？”

小予搖頭，真摯誠懇地道：“我家少主說了，家裡護衛不讓擺攤。”

楚然眸光中撩起一道道震驚、困惑，低頭看他：“？？？”

七曜：“……”

小大人的語氣惹得攤主笑出聲：“哈哈哈，小小年紀，挺有原則！”

小予仰頭看見楚然滿是困惑的目光，率直道：“雖然還沒有跟你們說過，但是我已經想好了，以後我就跟着封叔習武，和他一起，做好你的護衛。”

楚然：“……”

七曜：“……”

“别看我小，以後長大了一定很厲害。”

楚然收回目光，聲音一如既往冷沉：“我家護衛，沒那麼好當。”

七曜在後面聽他這麼說，斜睨眼眸去看他不及劍高的身體，瘦小的身闆，默默搖頭。

小予也順着他的目光看看自己小身闆，無所謂道：“沒事，等我再長長。”

楚然：“……”

七曜：“……”

小予手上抓滿得來的泥人，歡喜得小跑進集市，去找許慕瑩，想跟她分享自己的新鮮玩意兒，全然沒有方才說要當護衛鄭重其事模樣。

七曜在後面看得眯了眯眼問楚然：“少主，家裡護衛的門檻什麼時候這麼低了？”

買了些藥材交給封仆的許慕瑩回身看見隻有小予一個人，問：“楚然哥哥呢？”

“還在泥人攤子那兒。”

小予手一指，許慕瑩掀眼看見周圍紛雜庸碌的人群中，楚然長身玉立，月白錦袍廣袖流裾走來，七曜在他後面一身黑衣暗甲，周遭一切在二人的金資玉質中變得暗淡，隻不過，有點格格不入的是楚然手中……捏着一個泥人。

走近了，他把泥人往許慕瑩面前一遞，面上是清淺的笑：“怎麼樣？像不像你？”

是隻白色的狐狸，一條尾巴蜷在身側，胸前挂着一塊綠色的玉佩。别說，真有幾分像自己原身，許慕瑩無奈一笑。

“你什麼時候喜歡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了？”

泥人上面做得挺細緻，毛發用工具勾畫出來，摸摸狐狸尾巴她問前面已經走開的楚然：“為什麼隻有一條尾巴？我有三條。”

楚然回身：“攤主來不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