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甩開她的意思?
“那煉丹呢?那個沈元青煉丹也是最好的麼?”
楚然眉頭輕蹙:“你沒有靈力,情況複雜,萬一有個差池……”
許慕瑩才不管他說什麼,直接打斷他:“況且,那個沈元青醫術有醫仙老祖那麼高超嗎?”
楚然:“……”
“這個病症既然那麼複雜,把醫仙老祖帶去,他隻是個魂體,别人傷不了他,要有什麼疑難雜症,讓他先上!”
遠在楚然府中打坐清修的醫仙,魂體靈光輕繞懸于丹爐之上:“啊啾~~~”
“不用。”楚然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明天一早,封仆送你去雀羽族。我帶七曜去聞溪山。”
他繼續對封仆道:“先人沿着去聞溪山的路,把兩個小子先找回來,别讓他們進山。”
不由許慕瑩拒絕,他一副什麼都不聽的架勢往外走。
可惜許慕瑩已經收了不少東西,随時可以出發。如此,隻能作罷……
才怪!
楚然走之前,許慕瑩沒有再提要去聞溪山的話,隻是将自己煉制好的丹藥搜羅一番,取出她覺得有用的,挨個放進瓷瓶中,上面标注了丹藥名稱與對應症狀,放進乾坤袋交于楚然。
“既然幫不上什麼忙,你帶這些丹藥去,以備不時之需。”
楚然沒接,隻是偏過腦袋看她。
許慕瑩伸着手等了幾息沒有回應,凝神回看。
“這兩天有些忙,等回來,帶你去找護樞之眼。”他眼角盈着溫和的淺笑,輕緩的語調,不像告知,更像在哄~
“嗯。”
“麟州山附近,找到一個天陣,裡面的護守之獸估摸着有八百餘年,取來煉丹,應該正好。”
“嗯。”
看她神色平淡,楚然換了個語調:“怎麼?你也要糖葫蘆?”
“……”
許慕瑩抖一下手中乾坤袋:“丹藥收起來。”
楚然接過袋子收好:“好吧,回來給你買糖葫蘆。”
“……”
他前腳帶着七曜出門,許慕瑩後腳去找封仆,說要回府中見醫仙老祖。打着煉丹有惑的名頭,封仆懷疑她另有打算,可又拿不出證據。
回去路上想起之前阿珣給她的護體珠,忍不住問封仆,那個護體珠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個……”封仆臉上又出現那個驚異的表情,“你居然不知道嗎?”
她該知道嗎?
“是玄武的内丹!”
“玄武?”
封仆點頭:“我以為您知道呢,阿珣那小子是玄武族後裔。他們的内丹天生具有護守之能。”
“這麼厲害?”
“是啊,就因為如此,玄武内丹被搶奪的厲害,世間如今玄武後裔皆隐匿蹤迹,低調苟活。稍有不慎便會被人盯上,刨靈取丹。”
許慕瑩皺了皺眉頭,她懷中收着的那粒護體珠霎時變得格外燙手!
“取丹是不是很疼啊?”她聲音緩沉。
“強行取丹,我聽族中醫師說,如抽筋拔骨。”封仆感歎地搖頭,“沈元青多年前為此研究過,但……至今未找到幫他們藏匿内丹之法。”
看許慕瑩神情恹恹,封仆語調一轉安慰道:“放心吧,自願取出時他們不會有痛感,沒事。”
卻還是認真看着許慕瑩叮囑:“還望許姑娘妥善收置。”
“……”
府中,元陀醫仙正打坐,許慕瑩推門進去,滿臉讨好谄媚。
“老祖,這兩天忙什麼呀?恢複的如何呀?”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帶我出來,将我丢在這裡數日不聞不問。說吧,有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找你?”
他捋一把胡須:“你還當真有事!”
不悅地轉了身子,背對着她。
許慕瑩跟着挪了挪。
他再轉,她再挪。
“老祖,因為最近遇到點棘手的病症,我能力有限,經驗不足,耽誤些時日,所以沒辦法來看你……”
許慕瑩軟聲軟氣地說:“我想啊,父親是您的得意弟子,我自然不能損了醫仙一脈的顔面,您說對不對?”
“……”
“老祖……老祖~~~”
“說吧說吧,什麼病症?”實在架不住她此番嘴像抹了蜜似的撒嬌灌迷魂湯,元陀沒兩句便妥協下來。
許慕瑩來了精神,盤膝在元陀對面坐下,有闆有眼問:“您聽說過火毒瘟嗎?”
元陀身子稍稍前傾:“火毒瘟?”
“嗯,”許慕瑩連連點頭,“聽說最近病症肆虐,染病之人喪失心智到處攻擊!”
元陀連連擺手:“不可能,火毒瘟沒這個症狀!我隻是在爐中被困了很久,不是傻了,這點小病我還是清楚。”
“您信我!”許慕瑩将求救的目光移到身側不言不語的封仆身上。
封仆遲鈍地點頭:“是的,老祖。此次情況特殊,據傳回來的消息,那些喪失心智的染病者無差别攻擊,帝宗派出去的醫師至今未有消息傳回。少主已經去往聞溪山解決此次火蜥族危機……”
元陀将目光移到許慕瑩身上。
“所以啊,若是能請到您出山,那還不是有如神助!”
封仆猶豫地望向許慕瑩……來時她可不是這麼說的!猶豫要不要提醒她幾句。
許慕瑩笑着站在丹爐旁伸手要去收爐子:“老祖,我們走一趟?”
“不可!許姑娘,少主吩咐過,你不可以去聞溪山!”
元陀在丹爐之上輕盈的靈光中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