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然一刻也等待不了,多耽擱一分鐘,林易純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險。一定是那個王昊,他肯定知道了那天發生的事情,所以來報複自己了。
我怎麼這麼沒用,連弟弟都保護不了。林易然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頭發,無聲地嚎啕大哭。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連忙拿出手機,找到遊默的名字,撥打過去,此時此刻希望遊默可以幫忙。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林易然挂斷,又重複地打過去,拜托了,求求你,一定要接啊。
可電話響起來依舊是冰冷無情的電子女音,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過去,都是顯示對方正在通話中,林易然頹廢地挂斷電話,就連老天爺都不肯站在自己這邊嗎?
林易然站起身來,環顧着四周,眼淚不停地落下。
“假如你想通了,可以随時聯系我,這是我的私人号碼。”
那個冰冷的vers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隻要能幫他找到弟弟,付出什麼代價他也不在乎。
他沒有車,隻能靠雙腿去尋找沈尊淩的位置,天上又忽然下起了大雨,驚得行人紛紛尋找遮蔽的地方,調查的警官也不得不鑽進警車避雨。
傾盆大雨頃刻落下,白色的雨幕中,一抹白色的身影穿梭在雨中。
“林先生,您去哪裡?”
—
沈尊淩心情不佳,沈家老爺子訓了他一頓,無非是催着他結婚一事,要他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沈尊淩敷衍回答他,氣得老爺子用拐杖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隻要用力,左邊肌肉就隐隐作痛。
偏偏回家路上又落下了大雨,大顆的雨粒砸在車身上發出噪音,更加讓他煩悶,就連嘴裡的香煙都不能讓他心情平複一分。
小區門口的保安敲了敲他的車窗,沈尊淩有些不耐煩地搖下:“有事?”
保安谄媚地笑,“沈先生,有個top說認識你,咱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就一直讓他站在門口,等你回來的。”
沈尊淩皺眉,“什麼top,我不認識。”大概是沈家老爺子給自己找的top,真是煩人,還追到了家裡來。
得到答案後的保安連連點頭道歉,“不好意思打擾沈先生了,我這就擡升欄杆讓您進去。”
轉身,用驅趕流浪漢不屑地語氣說道:“聽到沒有,人家沈先生都說不認識你,趕緊走趕緊走,髒了我這地。年輕人啊,勸你還是正經地找個vers嫁了,别老想着走歪門邪道攀龍附鳳。”
“不,”林易然沖過保安的阻攔,跑到沈尊淩的車面前,“是我啊,我是依然,您不記得我了嗎?”帶着哭腔的聲音大聲地說。
沈尊淩熄了火,大雨還在落下,無情地拍打在top的身上,單薄的白色連衣裙緊緊貼在身上,還有幾處破了,白色連衣裙上還有污水的痕迹。
裸露在外的小腿有幾道被水泡得發白的傷口,黑色的長發黏在身上、臉上,那雙好看的眼睛哭得紅腫,那樣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自動車門被打開,林易然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雨水,連忙鑽進了車裡,沈尊淩空調開得很低,林易然沒忍住打了個冷戰,抱緊自己的雙臂渾身發着抖。
“到了,下車。”
林易然從寒冷中回神,聽話地下車,站在院子前的屋檐下躲雨,看着沈尊淩停車。
黑色的雨傘往林易然那邊傾斜了些。
地闆幹淨得似乎都在反光,家裡的擺設一塵不染,林易然有些躊躇,擔心弄髒沈尊淩的家,讓他生氣。
“站在門口做什麼?你不是找我有事。”
林易然吸了吸鼻涕,門口是擺好的一次性拖鞋,脫掉進水的鞋襪,進到大廳,才發現還有一位傭人跪在地上燒水泡茶。
“沈先生……”
“有話就說,不要斷斷續續。”
林易然咬緊下唇捏緊了裙擺,這是自己選得,不可以退縮,為了弟弟,什麼都無所謂。
“我答應您。”
沈尊淩靠在沙發上,一邊的傭人倒好茶後,便識趣地離開了客廳。
“回心轉意了?”
林易然像小雞啄米般不停點頭,生怕沈尊淩不相信他。
沈尊淩拿起茶杯,青山烏龍茶的香氣揮散在這一片空間,見沈尊淩久久不回複,林易然有些急了,要知道林易純那邊可是經不起等待。
“沈先生,您是有了别的人選嗎?我的身體比那個人好。”林易然帶着哭腔,像介紹一件貨品,向面前的男人推銷着自己。
“我的身體是幹淨的沒有和vers上過床沒有信息素标記,我很聽話,我很聰明,我會賺錢會做飯,不會麻煩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可沈尊淩仍然是目光不帶一絲感情地看着他,林易然深吸一口氣,憋回去了眼淚。顫抖的手拉開了後背連衣裙的拉鍊,細微的拉鍊聲,伴随着的是裙子的落下。
脫下的不隻是裙子,還有他的家教,他的尊嚴。
林易然盡管羞恥卻還是像沈尊淩展示一切,他因為營養不良身上攏共沒有幾兩肉,為數不多的脂肪一個前面一個後面,勝在皮膚白皙一身好皮膚,如同牛奶般絲滑。
可沈尊淩最在意的是那張臉,泫然若泣的樣子,讓vers心中生出許多别樣的想法,林易然的哭像是雨夜被打得搖搖欲墜的花骨朵,盡管花瓣落了一地,可仍然那麼美。
熏着香的客廳因某人的到來多出些别樣奇特點味道,不僅有信息素,還有鹹甜的味道,令人想到了大海裡的貝類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