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個小時的練舞時間過去了,林易然用手扇着風,毫無形象包袱地坐到了地上,林易純從口袋抽出一張紙巾給哥哥擦着汗。
“怎樣,能堅持下來嗎?”
“我可以的老師。”
“那就好,記住,我們不要第二第三,我們就是為了第一的名次去的,沒有人會記得第二名第三名的名字,你赢得了比賽後,明年的全國比賽就會為你打開大門,然後順利進入國家隊,你要知道,進去了之後,金錢隻是最小的回報。”舞蹈老師拍拍林易然的肩膀鼓勵道。
“我知道的老師,我會努力的。”
“你懂得就最好,你當時初三中考退學,你不知道多少老師為你痛心,可他們能做的也隻有捐款幫助你。你能回到學校讀書,我們都很欣慰,林同學,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是啊,在沈先生的幫助下,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出校門已經是七點多了,舞蹈老師不放心他們兩個top,硬是打了一輛車讓司機把人安穩地送到樓下。
可林易然下來車,卻看見意料之外的人,“遊先生。”
遊默聽見聲音擡頭看去,他原本不去看林易然就可以把他忘得徹底,可是沒想到思念如骨附蛆折磨着他,就算把自己灌醉,酒醒了還是想林易然。
明明他們就差一點在一起了,那個該死的沈尊淩,為什麼要搶他的人?難道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嗎?
在内心的驅使下,遊默開車來到了林易然的樓下等着見他一面,隻是見一面而已,他來之前這麼對自己說,然而在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那些想法都作廢了。
“然然。”
“遊先生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然然非得要和我這麼生疏嗎?”遊默苦笑地說,他主動走向前,揉了揉易純的小腦袋。
“小易純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哥哥。”
“遊哥哥晚上好!好久都沒有看見你了诶,你去哪裡玩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和你哥哥。”
林易然把林易純往後拽了一下,“遊先生,抱歉,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怕被沈先生誤會。”
“怎麼?朋友之間的想念也會被誤會?你當時被我抱在懷裡親的時候,怎麼也沒想過沈尊淩他也會誤會呢?”
遊默抓住林易然的手腕強迫林易然看着自己,“沈尊淩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和他分手。”
林易然松開牽着林易純的手,掰弄那隻緊握着他不放的手,“不是錢的事,遊默你弄疼我了,你松開我好不好。”
“不是錢的事?那你告訴我你那一千多萬的債是怎麼還的?我也和你說過我給你錢你去還債,你拒絕了我,說要自己賺錢。可是呢?林易然,你卻收了沈尊淩的錢,我是有哪點比不上沈尊淩呢?”
林易然哭了,一巴掌扇到了遊默的臉上,清脆地巴掌聲讓遊默從發瘋狀态清醒了過來,臉上火辣辣的,遊默松開了手。
“根本就不是錢的事。”林易然抽噎着說,眼淚不停地流下。
“那天易純被王家人帶走了,我一直在打你電話,可你一直不接,我隻好去找沈尊淩。替我還債,也是沈尊淩自己提出來的,我那個時候真的走投無路。”
遊默沉默了,似乎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哥哥别哭,對不起,易純那天不該跟着别人走的,對不起哥哥,連累了哥哥。”林易純也眨巴着眼淚,用力吸着鼻子,控制着自己不讓眼淚掉下來。
良久,遊默才說話:“對不起易然,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了。”都怪他,一時沖動,又不計後果地收拾王家人,這才逼急了姓王的,差點讓易純……
遊默像條落水狗失魂落魄地開車離開了這片小區。
不是錢的事,可生活卻處處跟錢相關,林易然躺在床上,練舞的疲累并沒有讓他沾床就睡,而是兩眼睜得大大的放空自己。
其實他并非沒有對遊默沒有好感,可是,在他的心裡,弟弟比什麼都要重要,現在去和他說他其實是喜歡過他的嗎?
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已經是沈尊淩的情人了,說這些隻會徒生事端。
“哥哥你沒有睡覺嗎?”林易純從床上探下一個小腦袋。
“還沒睡?”林易然拿起床頭的手機,“都十點半了,不準學哥哥熬夜。”
“不是嘛哥哥,”林易純搖頭,小小的手指頭摳弄着床單,“哥哥,是不是因為我,你和遊哥哥才不能在一起啊。”
“沒有,不是你的原因,”林易然說道,“誰告訴你的,不準胡思亂想。”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呢,哼,小易純要睡覺了。”
接下來的假期,林易然都在學校裡度過,林易純跟着林易然也不覺得無聊,他是一個很省心懂事的好孩子,坐在練舞室的地闆上看書,或者是跟着哥哥跳舞。
但是他的心髒不能跳太久,出了點薄汗他就會停下動作,怕自己出點什麼意外又耽擱哥哥的事情,讓哥哥為自己操心。
“你沒有搭檔,芭蕾舞你跳《一個人的芭蕾舞》獨舞的曲目,我也會改編裡面的一些動作,争取多拿點分,但是那樣一來會變得困難,但我相信,這點困難對你來說不算是什麼,對吧?”
“是的老師。”
最後一天,舞蹈老師沒有讓林易然來學校,說是讓他好好享受最後一天假期,因為上學後的每一天,林易然都要比其他舞蹈生更加辛苦,更加努力。
十天的特訓下來,林易然原本嬌嫩白皙的腳長了幾粒水泡,疼痛難忍,尤其是踝關節,又酸又痛,每天晚上回到家,他都會用熱水泡一會兒腳。
對跳舞的人來,腳就是他們的命,更何況,林易然還是靠跳舞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