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面對衆人共同的疑問,寇栾誠實地聳了聳肩膀。
“……啊?”
姬雪着實沒料到會獲得這個回答。
“至少,我們知道了這‘禁忌’的真實性質。”寇栾微笑道,“不算虧。”
“好吧。”
姬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寇栾收斂了笑意,“關于毒藥的來源,我也有了一些頭緒。”
“诶?”姬雪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偶像,你是什麼時候驗證的這件事?”
“剛剛。”寇栾言簡意赅地說道,“順手做的。”
“是什麼?”葉谧問道。
雖然這種春天的藥,大概率與本局遊戲的女玩家無關,但她還有個笨蛋同夥,需要她照顧。
毫無疑問,那個人就是正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的劉郁。
“我不是非常确定,暫時隻有一些傾向。”寇栾看向這個聰明卻安靜的姑娘,“大緻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毒彌漫在房間的空氣裡,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根本無法避免中毒,不如直接放棄掙紮,想想第二天怎麼靠時間硬扛過去,當然,這種可能的概率最低。”
“第二種,毒下在水裡或其他的家具上,通過今早的交流,我們确定了每間房的格局相同,屋内都放着一盆水,毒性很有可能會随着水的蒸發,緩慢地進入我們的身體,這種可能的概率中等。”
“第三種,也是我認為可能性最高的一種,而我之所以會認為第二種可能的概率中等,就是因為第三種可能的存在。”
“什麼意思?”姬雪忍不住問道。
“我們是在夜間中的毒,這一點毫無疑問,假如毒在水裡或者其他的家具上,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隻要我們待在房間裡,都有可能中毒,對吧?”寇栾面向衆人。
“嗯。”
姬雪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我們待上一夜再中毒?”寇栾反問道,“誠然,這個毒需要的引子,大概率隐藏在白天,但這依舊無法體現,毒隻能下在黑夜的特殊性。”
“再加上第一種和第二種可能,對于玩家來說,都算是避無可避的類型,這在‘引’裡并不常見,因此,我推斷第三種的可能性最高。”
寇栾做出了總結。
“黑夜的特殊性……”葉谧反複地咀嚼着這幾個字,少頃,她的眼睛亮了起來,“我知道了!”
“别别别——”見狀,姬雪連忙擺了擺手,“我們還不知道呢!再多說一點吧!”
語罷,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姚芳華,想要尋找新一輪的共鳴。
然而,這一次的姚芳華,卻褪去了茫然的神色,同樣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芳華,你不會也聽懂了吧?”姬雪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态有點崩。
“小雪,你先别急,寇先生其實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姚芳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仔細地想一想,房間裡的什麼東西,我們隻有在天黑的時候,才會主動進行使用?”
聞言,姬雪安靜了幾秒。
“啊!”
她突然爆發出了一聲驚呼——
“油燈?”
說着,她将探究性的目光,投向了寇栾。
“沒錯。”寇栾笑着點了點頭,“昨晚的大家,應該都點了燈吧?”
畢竟,白朝的黑夜,簡直和它的白天,形成了兩極分化,黑得連半點兒光亮都沒有。
“點了。”姬雪回憶道,“天黑的刹那,我正好在床上,幸虧桌子就在床邊,我伸出手摸索了一會兒,就找到了火折子和油燈,要不然,黑成那副鬼樣,我估計還要折騰一段時間,才能成功地點上燈。”
聽完姬雪的話,其餘人也紛紛說起了自己的經曆,基本和姬雪的遭遇雷同。
“我沒有。”
一道略顯突兀的嗓音響起。
寇栾聞聲望去,毫不意外地看見了狡黎的臉。
“你沒有?”姬雪看起來詫異極了,“那麼黑,你居然不點燈?是沒找到嗎?”
“沒必要。”
狡黎微笑着回答道。
“怎——”
“很好。”寇栾直接開口打斷了姬雪的追問,“通過對照組,油燈這個答案的真實性,又上升了不少。”
“嗯。”葉谧點了點頭,“男玩家盡量不要再點燈了,女玩家也一樣。”
“為什麼?”聞言,姬雪的疑問,被成功轉移走了,“我們又不會中某種春天的毒。”
“直覺吧。”葉谧淡淡地垂下眼睫,“實在害怕的話,你也可以點,我的話,僅代表我個人。”
她的話音剛落,還沒等來姬雪的回應,腳下就傳來了一聲悶哼。
“唔……”
流連在夢鄉的人,行動遲緩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
劉郁醒了。
于是,姬雪又積極地承擔了講解的職責,将他們迄今為止的所有讨論,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劉郁。
對于自己被葉谧擊昏這件事,劉郁不僅毫無怨言,還豎起了大拇指:“小葉,面對色狼,就應該這麼做!如果這個人不是我,你還可以再狠點!”
葉谧:“……”
一來二去,再加上寇栾他們在豔樓中消耗的兩倍時間,轉眼間,便已經來到了傍晚。
雖然天色毫無變化,但他們擁有對時間格外敏感的狡黎,壓根兒不用出門,詢問當地的居民。
“還有十分鐘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