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試着拉攏他當你的盟友?”順着對方的回答,寇栾好奇地問道。
“兩點原因,第一,他不是‘王’;第二,他不穩定。”
“……不穩定?”
第一點原因他理解,第二點是個什麼意思?
“他太随心所欲了。”塗掠簡要地解釋道,“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建立在興趣的基礎上,一旦他哪天失去了興趣,他就會失去全部的驅動力。”
“有道理。”寇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好像還挺喜歡那啥啥的,假如你的計劃,是沖着毀滅那啥啥去的,或許……他會選擇站在你的對立面。”
“沒錯。”
“可我還是覺得奇怪。”寇栾一邊露出笑容,一邊看向塗掠的眼睛,“你理性地繞過了你的同事兼隊友,卻選擇了我這樣一個你根本不了解的人?我們倆迄今為止的交集,似乎隻有那一場活動吧?”
“你可以選擇拒絕。”塗掠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保證,這不會影響到我們在後續活動裡的關系。”
“這個問題先不急,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上次說的最後那句話?”寇栾想起了那句讓他耿耿于懷的“小心你的同伴”。
“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寇栾愣了愣,“你讓我小心同伴。”
寇栾主動進行了提醒。
“是嗎?”塗掠不置可否,“不記得了。”
“……”
簡直是油鹽不進。
寇栾徹底沒有辦法了。
顯然,不論真相到底是什麼,塗掠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針對這種脾氣的人,逼問肯定無用,寇栾隻能再次無奈地轉換了話題:“我能先聽聽你的計劃嗎?不用太具體,給個大概的雛形就行。”
“确認合作再說。”塗掠冷冰冰地說道。
“……”
他已經想要離開這裡了。
“還有其他問題嗎?”耐性即将告罄,塗掠加快了言語的節奏,“猶豫不定的話,你可以多考慮幾天,我不介意再等等。”
“不用。”寇栾擺了擺手——
“我同意。”
一段時間之後。
“不是,這就是你的計劃嗎?”寇栾目瞪口呆地說道,“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
塗掠隻是沉默地看着他。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寇栾尴尬地咳了兩聲,“那啥,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消化一下,等我想出點什麼,我們再進行讨論吧。”
“好。”
幾分鐘後,寇栾順利地回到了家中。
他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回想塗掠跟他說的話。
事實上,對于當前的困境,塗掠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他隻是希望寇栾能夠配合他,完成幾項調查。
首先,就是關于被針對人選的調查。
毫無疑問,他和塗掠都是被納入其中的倒黴蛋,但兩個人不足以總結出可靠的共性,他們需要更多的樣本。
塗掠希望寇栾在日後的遊戲中,盡量用暗示的方式,積極跟其他的玩家進行溝通,尤其是擁有“王”這種身份的玩家,尋找潛在的同伴。
其次,就是搞清楚“引”針對他們的原因。
這一點,尤為關鍵,但也尤為棘手。
畢竟,對于“引”的本質,他們至今一無所知,更别提掌握遊戲背後的動機。
塗掠建議他在遇到未被針對的“王”時,着力分析對方跟自己的不同之處,試着定位出大緻的可疑範圍。
最後,就是如何在真相暫且不明的情況下,最大程度地進行反抗。
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方法論非常清晰,那就是在遊戲開始之後,盡全力地保護跟自己相熟的玩家。
哪怕沒有塗掠的提醒,在過去經曆的每一局遊戲裡,寇栾也已經按照這個原則,将那些被他當作是朋友的人,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但結果卻不怎麼盡如人意。
畢竟,一個人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尤其是在險象環生的遊戲裡。
有時候,就連寇栾自己,都陷在命懸一線的危機中,他又怎麼能夠确保其他人的安全?
總而言之,心裡完全沒底啊……
靠在沙發上的寇栾,變得越來越沮喪。
他的直覺告訴他,塗掠肯定還隐瞞了一些事,對方告訴自己的東西,與其說是為了達成合作,不如說是在試探他的态度和能力。
不過,經過謹慎的思考,寇栾認為塗掠提供的這些對策,雖然作用有限,但動機都偏于正向,他可以進行配合。
姑且算是想通了的寇栾,從沙發上一個鯉魚打挺,穩穩地站了起來。
然後,他走到冰箱前方的位置,打開冰箱,從裡面取出一些食材,為自己烹饪了一頓勉強算是可口的晚餐。
吃飽喝足之後,他決定完成另一件事——
一件非常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