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C的卷閘門無法開啟,外面的大廳裝着的是防彈玻璃,如果不是之前瑞克在亞特蘭大城裡的死人身上搜刮到了一枚手/雷,大家恐怕根本出不了CDC的大門。
逃出來的艾比驚魂未定地看着CDC的那棟建築,她身側的駕駛位上坐着的是達裡爾。
…他們兩個人都在喘。
來不及對外面三三兩兩的行屍有任何的恐懼和緊張,争分奪秒地從大門到車子一路跑下來,運動健将都會氣喘。
"呼…呼…"
"呼…"
"傑奎沒有出來,她留下了,傑奎留下了…"艾比捂着狂跳的心髒,連着說了兩遍的傑奎留下了。
身側的達裡爾粗聲的喘息的聲音讓她心煩意亂,男人身上的汗味和殘留的紅酒的氣味也造成了一樣的效果。
此刻的達裡爾也是一樣的心煩意亂。他忍不住地想要從劫後餘生的心情中平靜下來,結果不僅沒管用,甚至還起了反作用。
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危險或刺激的情境可以促進感情。
比如說,一個人提心吊膽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另一個人,那麼他/她會錯把由這種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為對方使自己心動,才産生的生理反應,故而對對方滋生出愛情的情愫…所謂的吊橋效應。
"呼…我們現在要做什麼…"沒等達裡爾回答,艾比自己先緊張兮兮地自己回答了:"開車…對,我們馬上開車離開!"
"不…"達裡爾坐在座位上沒動,眼睛還盯着CDC的主樓。"…我們應該卧倒。"
"你這麼覺得?"艾比緊張兮兮地轉臉看着達裡爾。在吊橋效應拉滿的濾鏡下,她覺得達裡爾現在看上去簡直是順眼得不得了。
"…是。"達裡爾把目光轉向了艾比。
幾乎是在目光接觸的一瞬,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
然後他們在車裡卧倒了。
達裡爾的胳膊壓着艾比的後脖子,下巴抵在她的腦門上,艾比則整個人縮在達裡爾懷裡,胳膊肘頂到了他的肚子。
…這是一個相當不舒服的姿勢。甚至是,讓人疼痛的姿勢。
達裡爾:"……"
艾比:\"…也許我們不用抱在一起的。"
達裡爾:"也許…"
轟——
CDC進行了自我消毒程序——它爆炸了。帶着巨大的響聲和強烈的熱風。
"咿!"艾比被那聲巨響吓破了音,她把腦袋鑽進了達裡爾外套裡,眼睛緊緊地閉着。就算人在車的擋風玻璃下面,她還是害怕眼睛會被風裡飛過來的什麼東西戳瞎了。
爆炸太慘烈,達裡爾呆了兩秒。一切平息下來後,他擡手拍了一下還縮在他懷裡的家夥的腦袋:"All right…起來,我們該走了。"
"…我就說了會爆炸吧?"艾比抖抖索索地爬起來坐好。所以說她一直都是對的,所有的倒計時都會爆炸的!"還叫我智障,某些人最好把那句話收回去!"
"……"達裡爾熟練地點火發動車子:"别鬧。"
"我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詹納想要拖着我們和他一起死,人不能…至少不該…"
達裡爾左耳進右耳出地聽着艾比的叨叨,他沒有去打斷她。他隻是覺得,時間一長,她應該可以理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句話的。
"…你應該不會這樣的吧,達裡爾?"
不會如何?不會放棄希望?可是誰又能知道誰會如何呢。
達裡爾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在專心開車。
"達裡爾,我問你話呐。"
"Abs,别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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