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說着'我們知道她就在那裡'的時候,就好像'我們知道丢失的車鑰匙就在房子裡,隻需要好好找就可以找到'一樣。…開什麼玩笑,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孩啊,更何況現在的世界裡,成年人一個人在外都難以生存。
\"達裡爾比任何人都熟悉叢林,我把這件事交給他負責…"
"那是血嗎?"卡蘿爾注意到了瑞克和達裡爾身上的血迹。
"…我們幹掉一隻行屍。"
"有行屍…我的天…"卡蘿爾在聽到行屍這個詞的時候她的呼吸更急促了。
"它沒有碰到索菲亞。"
"你怎麼能确定?"
瑞克沉默了幾秒。他看向了達裡爾。
"我們把那個狗雜種開膛破肚了。"達裡爾抹了抹手上的血。"它沒有碰索菲亞,我們好好确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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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浪費水。"
忽明忽暗的篝火旁邊,達裡爾兩隻手接住細小的水流,看着它把他粘了血和泥的雙手沖洗幹淨。
"為什麼?"艾比小心地維持着從水瓶裡出來的水流。"因為你看上去髒死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内他們沒有說話,空氣隻有細碎的水流的聲音。
這一個晚上注定很難過。被索菲亞走失的陰影所籠罩着,營地裡的大家都很安靜。
艾比把浸了水的布料放在達裡爾手裡。達裡爾象征性地擦了擦臉,再次擡眼看面前的女孩的時候,他動作停頓了一下。
周圍是黑漆漆的夜幕,或明或暗的火光映襯下,女孩的黑眼睛像是在閃着淚光。
說起來,她的确是很愛哭。
達裡爾一手拿着那塊布料,一手拿樹枝戳了戳篝火。他的嗓子有些幹,開口的時候聲音是低啞的。
"你應該和和其他人一樣待在房車裡。外面不安全。"
"不想去,卡蘿爾還在哭。"艾比看着眼前的火焰,像是在發呆。"她讓我想起我媽…碰到難過的事情,血壓會升高,然後就好像要暈倒。"
"至少你還有個在乎你的媽,這是好事。"
"哼…"艾比哼了一聲後繼續看着火發呆:"我說…把行屍開膛破肚是什麼樣的感受?"
"很惡心。"達裡爾随意地把手邊的幾根草扔進火裡,他開了個玩笑:"忍着惡心割開那個雜種的胃,也許那是我人生的最低谷了。"
"那你知道我人生的最低谷是什麼嗎?"
"什麼。"
"市作文比賽的第二名。"
"……"
"不管别人怎麼想,我應該是第一名的。"
達裡爾這一次沒有被艾比酸到,他能聽出來她是故意的,是為了讓他心情好一點。
"Abs…"
"什麼?"
女孩在看着他。那雙吸引他的黑眼睛微妙地眯着。達裡爾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低沉到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You‘re such a pain in the ass."
("你真的是個讨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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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沒在外面待太久,她是看達裡爾太髒了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去叫他清理一下…
咳,至少的,還一下之前他幫她善後的人情。
房車裡,安德莉亞在擺弄她的槍,卡蘿爾還在抽泣。戴爾窩在駕駛位上看着不同型号的軟管。
"還在試着分清楚哪個軟管可以用?"
被這樣問了,戴爾摘下老花鏡回頭。
他看見叫艾比的那個亞洲小姑娘站在那裡,臉上挂着客套的笑。
"well,我在努力了。"老頭子戴爾無奈地攤了下手。"這是輛有脾氣的車。"
把目光轉回軟管上的時候,戴爾也沒有漏掉艾比臉上的表情。對于車子沒有修好的,小小的失望的神情。
"晚安戴爾。"
規規矩矩的,禮貌的晚安。
戴爾無奈笑着搖了搖頭:
"晚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