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餓。"
"那…那我就放這兒?"艾比找不到擱盤子的地方,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把它放在松鼠架子旁邊了。
"你是聾了聽不見?我說我不需要你的食物。"達裡爾這樣說着,不過他并沒有阻止她把盤子放下。
"可是你獵到的那點東西不夠吃…"
"我的事和你無關。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來這裡。"達裡爾冷笑:"你已經證明你的點了,這還不夠你高興的?"
艾比表示我好心好意給你拿吃的才不要被你說三道四的呢:"我沒那個意思。如果是因為肖恩和谷倉…"
"這和索菲亞無關,也和tm的肖恩無關,你隻是想讓你自己好受一點罷了。"
聽對方這樣說,艾比心裡猛地一沉。她掩飾一般地想要低頭,不想卻被男人一把捏住了下巴。達裡爾的手又大又有力,被迫仰起臉的時候,她雙手搭在了他裸露出來的結實的胳膊上。…想要掙脫,卻不敢用力。就像是弱者對強者的本能的畏懼。
"你總是那麼實際。給男人洗衣服也好,做飯也好,被人欺負也好,不管幹什麼隻要能得到相應的報酬就可以,現在是害怕别人說你自私自利,所以你要來給我送食物,嗯?"
達裡爾一點都沒有客氣,他已經看穿了她。她給他送吃的,卻并不是真的需要他。
也許她是有那麼點關心他,也許他也真的有一點點嫉妒肖恩…可是到底重點還是這個——他和她不一樣,他們會有完全相反的選擇,走上相反的道路,這讓他無法忍受。…而他曾經那麼地相信,那個小女孩還活着。
"我不是…"艾比卡殼了,她沒法辯解什麼。她的确是和達裡爾所說的一樣,做些好事,隻是為了面子上好看一點罷了。
達裡爾發現了她泛紅的眼圈,他的指腹在那裡摩挲了一下。
他想,她之前一定是又哭過了,可是現在的她看上去卻無比的冷靜。有些時候她的想法讓他失望,這一點讓他抗拒。他想要保護她,可是卻不能更近一步…那會讓他的良心受不住。
"好吧,我承認了。"艾比讪讪地聳了聳肩。她不想談這些深入的話題,那些已經寫在日記本裡了,再想腦子會疼的。"可是你至少得吃一點…"
"我知道了。以後你不必再來這裡了。"達裡爾滿是抗拒地後撤了一步。他把盤子拿起來走進了帳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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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裡爾把食物吃了,因為現在食物緊缺,不能浪費。
瑞克和肖恩的矛盾很大,由此散發出來的問題更是多得數不清…他都懶得去和艾比解釋什麼了。她不是傻子,當然也知道肖恩到底幹了什麼,和那種人混在一起是她自己的選擇。
達裡爾當晚就下定決心,不再和營地裡的人扯上更多的關系。結果第二天的時候,他又在帳篷外面看到了第二張裝了食物的盤子。下面還壓了一張紙,紙上寫着不友好的文字——"Eat or Die"(不吃就去死)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寫字的家夥的陰陽怪氣。
達裡爾把食物放在了帳篷裡,然後跑去戴爾的房車裡拿了一支鉛筆。他在那張紙的背面大大地寫下了如下幾個詞:
"Never again Bitch"(再也别來了碧池)
他把字條和空盤子一起撂在了艾比的帳篷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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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偶爾的互相用字條對罵似乎變成了兩個人的默契。
達裡爾讨厭桃子,他會把桃子留下來,和烤好的松鼠一起留在艾比的帳篷前面,然後把寫着數落她的髒話的紙條壓在下面。
一周後,瑞克來了。瑞克告訴他,赫謝爾"離家出走"了,希望他能幫忙出去找。
達裡爾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一個歲數大得都能當他爺爺的老頭子玩什麼狗屁離家出走,丢下女兒不管不顧,開什麼國際大玩笑。
還出去找…要是換成肖恩的話,還巴不得赫謝爾一去不複返呢,那樣這個農場還不是他肖恩做主了?多麼一本萬利。
艾比也肯定會支持肖恩的想法的吧。反正她又和赫謝爾不熟,赫謝爾走不走都不幹她事。她都沒有在給他的紙條裡說這些事,可想而知她是懶得管的。
達裡爾又不爽了。
他撕下一片上次剩下的那片來自日記本上的紙,寫下了更多損話。
趁艾比在赫謝爾的房子裡幹雜活的當,達裡爾在她的帳篷邊上把東西放下了。
事情做完後,他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都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可能是他一個人住在遠離衆人的地方太悶了吧。總之就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