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端着這玩意多久啊?"
"能多久就多久。你需要鍛煉臂力。"
"你到底是怎麼背着它跑來跑去的…"艾比拖着酸痛的胳膊小聲bb了一句:"我還以為它很輕呢。"
十/字/弩很重,比槍還要重。
"All right…"男人繞到了她的背後,胳膊從她肩膀處環過來,手把手地教她瞄準,順便分擔了一半弩的重量。"你希望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你的獵物…"
他的胸膛緊緊地貼着她的背,好像熱戀中的擁抱。
"現在移動。"
"…嗯。"
弩箭的方向被輕輕推着改變了,覆在手上的男人的手指是粗糙而幹燥的。
"準備好了?"
"…差不多。"
就在耳邊的聲音是低沉的,性感又專注的。
"現在放箭。"
"…咿!"是男人粗/硬的胡茬突然刮擦到了她的臉。
"……"
趴在樹上的松鼠跑掉了,箭釘在了樹幹上。
"……"達裡爾在想,完了,他都手把手地按着教了,就這還能打偏,她還真是天賦異禀。"剛才那是怎麼了。"
"诶…"艾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小聲辯解了一句:"你胡子紮我臉癢的不行…"
他的側臉幾乎是貼着她的,以确保獵物就在眼前,可想而知達裡爾是多想抓到那隻松鼠。
"……"達裡爾神色不自然地往後移了一下,拉開了距離,然後他又補了一句刀:"你的臂力爛透了。"
"…達裡爾,你知道你是個很爛的老師吧。"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好老師。"
.
關于叢林和植物,達裡爾會的東西很多。他給艾比看了哪種樹上會找到可以吃的果子。
傍晚的時候,他們窩在廢棄的民居裡加餐,房門和窗戶都堵住了,四周也拉了一條易拉罐。非常簡單的預防行屍的措施。
"……"
"……"
面對面席地而坐的兩個人之間擺着幾顆野果子。對于行動了一下午的人來說,的确是有些簡陋…不,是相當的簡陋。
艾比:"低卡路裡減肥餐,嗯?"
達裡爾:"閉嘴。"
倆人安靜地把果子吃了。
空氣裡有漿果的清新的甜膩的氣味。
達裡爾靠着牆坐着,一隻膝蓋曲起。艾比動了動身子,把坐姿調整成了趴着的姿勢,雙肘撐着地面,腹部着地,小腿翹着,是惬意的好像是在床上讀書的少女一般的姿态。
二人的距離拉近了。
從這樣的角度,他可以看到她揚起來的臉,小巧的下巴,小鹿一般好奇的探究地看着他的眼睛,甚至是輕顫的睫毛。她則可以看到他微抿的薄唇,沾着些灰土的胡茬,以及左唇靠上位置的那顆不顯眼的小痣。
達裡爾垂了垂眼睑,他呼吸變得急促了些。
他幾乎都想要往後躲一下了…盡管他也知道他背後靠着牆。
艾比拿手托着腮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達裡爾,你有時候真是個大掃興。"
"……"達裡爾攤了下手。"為什麼這麼說。"
"我都想和你一起離開了,你還想要留在那裡,和十個人一起共用臉盆和牙線…你知道,打個比方。"
"哼…"達裡爾不太緊張了,他有些想笑。他發出了一個輕笑的音節,然後擡手把忍不住上翹的嘴角遮住了。
艾比爬起來坐到了達裡爾身側,達裡爾靠牆坐着沒動。
他們并排沉默地坐了幾秒鐘。
"…我對你來說太老了點。"達裡爾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他下半張臉埋在手裡,眼睛看着對面的牆。
"哦沒事,等我膩了你了,我再換一個。"
"Abs,你真是個奇葩。"
"那…來一發嗎?"
"咳…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