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适時地把嘴閉上了。
他知道艾比讨厭摩托車。
因為達裡爾喜歡騎摩托。摩托車,弓/弩,皮革,防風三角巾…都是她讨厭看到的東西。而這些機車黨有大部分讓她厭惡的要素。他們都帶着拉風的手套,俗氣的皮夾克和皮帶。
好吧,大戰又要開始了。
"嘿!我是不是說過,把你和你的粉兒們的爛摩托扔到倉庫裡去?!"
"喔喔喔!開什麼玩笑,瘋婊/子又在教老子我做事?"
"哦,我會給你工作的。現在騎上你的破爛摩托,滾到鐵路那邊去,懂?"
機車隊的老領頭的确是不想被比看上去小自己很多的細皮嫩肉的女人差遣,可是又礙于鐵打的規矩,害怕來自尼根的懲罰,這讓他幾乎每次都要罵罵咧咧的,可是罵完以後還得乖乖地去巡邏,巡邏完之後會越想越憋屈,然後又會更罵罵咧咧的…惡性循環。
看着兩人打嘴仗,肖恩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腰上的傷。
…站着也還是疼啊。
"老子憑什麼要聽你這個小妞的!"
"憑老娘現在就能把你一槍崩了!"
"你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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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曆山大安頓了一陣子的達裡爾此時也接到了瑞克指派的任務。
不遠處囤積的行屍潮是很大的威脅,瑞克希望達裡爾去把他們引走。這是兇險的任務,他相信達裡爾的能力。
薩沙和亞伯拉罕要求同行,達裡爾沒有拒絕。
臨行之前,他在亞倫和艾瑞克的家裡吃了一頓早餐。
這對同性/戀的夫夫很健談,就算是早餐,在飯桌上也是盡力地把氣氛搞得很和諧,隻不過達裡爾沒有接茬就是了。
他們是他在這裡交到的第一對朋友。卡蘿爾外出,瑪吉懷孕,格倫在外面找物資,所以亞倫和艾瑞克是最好的人選。
"嘿…"達裡爾有些不安地看着盤子,胳膊擡起來用袖子粗魯地抹掉嘴角的醬汁。
他不怎麼習慣叫亞曆山大的人幫忙。
也許是,一個人的時間太久了,他忘了怎麼和不太熟的人打交道。
"我不在的時候,能幫我喂一下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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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裡爾上路了。
摩托車走在前面,薩沙和亞伯拉罕的卡車跟在後面,一百米遠的距離是一眼都忘不到尾的熙熙攘攘的屍群。
他們已經不是從前那群看到屍群會驚慌失措的人們了。
沒有車子的廢棄的公路。一眼望不到頭。
計劃很順利,屍群按着計劃好的路線在緩慢前進。
最難的把行屍從坑裡引出來的步驟已經完成了 ,達裡爾放松了下來。
兩面的樹很綠。他想,如果不是摩托和汽車的轟鳴聲,或者是身後行屍群的吵鬧聲,他一定可以聽到樹葉的沙沙的聲音。
好笑的是,他花了兩年的時間尋找夢裡的影子,聽了兩年的樹葉和雨滴的聲音,還是沒有聽夠。
那聲音讓他想起在監獄裡的六個月,最懷念的就是打獵的時光。
'啪!——'
身後傳來的,子彈擊碎擋風玻璃的脆響聲無情地打破了幻鏡。
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背後出現了兩輛陌生的車子。
薩沙和亞伯拉罕的車子撞進了左邊的樹叢裡,車頭被撞得粉碎。
達裡爾低頭躲避子彈,在駛入車輛盲區的拐角處把摩托開進樹叢,等車子開過去了,他再朝相反的方向逃跑。
被子彈擊中的手臂開始流血,痛感像蟲噬一般蔓延。
這片林子和路過的不一樣。
它是黑色的。黑色的,幹枯的樹幹,甚至是,連土地都是漆黑的,混合着死去的,幹枯的野草。
達裡爾放開了推着的摩托車,仰面倒在了荒蕪的土地上。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