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别喝了。"
"嗚嗚嗚要你寡(管)…"
"……"
阿拉特無語了。此刻的艾比徹底變成了一個不講理的醉鬼,涕泗橫流,跪在矮桌邊上邊哭邊海喝。簡直是,幾杯黃湯下肚,連自己是不是個人都不曉得。
悲哀,但是又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滑稽。
看着眼前的人哭得一副醜兮兮的荒唐樣子,阿拉特先是有些納悶,因為營地裡哪來的酒啊。
再然後她就反應過來了…
救世堂的燃料是玉米汽油。顧名思義,是先把玉米發酵成乙醇,然後再按配比和其他原料混合在一起做成的。
艾比把用來做汽油的乙醇偷來喝了。
"我去…"
阿拉特單手扶額。
她是真的覺得,這人的精神狀态真的,挺迷的。
"好吧,汽車燃料是你偷着喝了,瑞克得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啊…"艾比轉過臉來呵呵冷笑了一聲:\" 哈,難不成瑞克知道了,他能給你獎勵幾朵小紅花?"
"聽着,我們的目的是修好這座橋,早一天修好就能早一天回家。"
"所以?"
"所以這很好,因為瑞克在幫我們。我們已經偏離軌道太久了。學着找回自己是一件好事。"
"Jesus 阿拉特…"艾比覺得阿拉特很不可理喻。"你就是不明白是不是?"
"……"
救世軍裡的時候,阿拉特是尼根最忠實的打手和殺手,連對小孩都毫不手軟。而換成現在,又變成了瑞克的支持者,在救世堂和别人起沖突的時候,又站在了他人這一邊。未免太諷刺了點。
"你以為你現在改變了,大家就都能在圍在篝火邊相親相愛唱贊歌啦?"艾比擦一把眼淚鼻涕,擦完舊的新的又冒出來,"他們遲早會找你算帳,他們會抓住你,他們會抓住我,我們遲早會變成和賈斯汀一樣…"
艾比不很害怕那些搞暗殺的人,她覺得她還能應付得來,要是應付不來,那也是因果報應罷了。她隻是難過,肖恩走了,她自己要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報應不爽。應該的。
也許是酒精影響的原因,她比平時更要多愁善感。
"我已經改變了。"身後的阿拉特這樣說着。"不是所有人都能幸運碰上瑞克這樣的人。我願意為他出力。"
"well…"艾比打了一個酒嗝。"那我祝你好運咯。"
"你…"
阿拉特說了一個詞,然後就突然沒聲了。
"?"
等了兩秒後也還是沒聲音,艾比疑惑地轉過臉。
她看見阿拉特在地上趴着,後腦上滲出一片血迹,被人打暈了。
視野裡的地上有兩個人的腳,艾比暈乎乎地擡眼。
面前站着兩個人,一個是海邊旅館的,一個是神之國的。
好嘛,報應說來就來。
仰頭看着那兩個用殺人的眼光瞪着她的人,艾比愣住了。
一直以來想躲過去的命運,還是沒躲得過。
真是可惜了。那些因為她這一個單純的願望死掉的人們。
她還以為自己會驚慌失措呢。真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也沒那麼可怕。不過也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不,一定是的。
酒精太壯膽了。
"我想…現在是派對時間?"艾比笑着端起酒杯子朝那兩個人晃晃悠悠地做了個敬酒的動作,然後一仰頭把剩下的喝完了。
.
.
達裡爾被瑞克問責了,因為賈斯汀身上的緻命傷是一個圓形的穿刺傷,像是弓箭,或者是弓弩造成的。盡管瑞克相信他不會做那種事,但瑞克還是多問了一句。
這讓達裡爾很心煩。
他們從來沒有過這麼分歧的時候。
"艾比李,"達裡爾來到了救世堂那一邊的帳篷旁,叫了一聲艾比的名字。雖然他是說懶的管她的惡習,不過實際上他還是很在意。尤其是,現在他也得知肖恩的出走了。
"hey Abs…出來一下。我們得談談。"
沒有回應,達裡爾掀開帳篷看了一眼。裡面沒有人。他想也許她是一個人清淨去了。
"達裡爾。"
"什麼。"達裡爾回頭看見了卡蘿爾。
"瑞克叫你。"
"……"
達裡爾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空帳篷。
.
瑞克給他的小圈子開了會,他們發現阿拉特不見了,因為阿拉特沒有去崗位上,對講機也沒有回音。
"我們得找到她。"
"救世堂那邊的人知道嗎?"
"還不知道,他們以為阿拉特要守夜。明早他們就會知道了。"
"等到明早的話,她說不定就已經死了。"
"如果我們不查清楚怎麼回事,救世堂的人就會離開,那樣的話就沒法在漲潮前完成工作。"
達裡爾心不在焉地聽着大家的讨論。所有人都沒有頭緒,話題交代完後,帳篷裡安靜了兩秒。
"……"達裡爾忍不住地問了一句:"有人看見艾比李了嗎。"
卡蘿爾一臉茫然。
瑞克揚了下胳膊表示不知。不過他發揮了他警察的緝查推理能力。
"用來做燃料的乙醇又少了。也許就是她偷着喝了。"瑞克很無奈。"不出所料的話,她現在一定還死醉着呢…那個不省心的女孩。"
瑞克都用了'dead drunk'這個詞,說明至少已經醉到走不動路了。不應該不見了的。
卡蘿爾遲疑地看了瑞克一眼。"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