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巡查的收割者小隊在天黑前趕回了總部。聽過了教皇的例行訓話,卡弗避開同伴一個人端着盤子坐在篝火前吃完食物。
他的那些有過過命交情的"兄弟"們沒有和他說話的意願,他們已經對死亡很麻木了。何況卡弗還擰着眉毛一臉的不爽,何必要湊過去感受那些冷氣壓。在"教皇"的理念裡,對于他們或死或傷的家人們,那一切都是上帝的意願,逃脫不了。
卡弗不高興的是莉亞不見了,大家卻還在忙着搜尋敵人。過去的時候教皇還會不放棄任何一個有希望歸隊的隊友,現在情況卻完全不一樣了。他比别人更在乎的原因是,莉亞大概是這整個隊伍裡最熱衷于關照大家的人。…她也是教皇最看重的人之一,至少在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
至于和被關在地下室的那個'寵物'的沒勁的吻,他承認他是在戰場上受到了精神創傷,已經忘記了怎麼和女人親熱了。莉亞肖是另外一回事,他把她當成姐姐一樣關照,那是不一樣的。
現在莉亞不在了,他變成了孤獨一人。也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除了自己,有的隻是上帝,教皇則是那個指引他們的使者。
卡弗再次來到了地下室的監獄。
那個亞洲女孩沒有像往常一樣貼到門邊向他讨吃讨喝。實話說,他挺佩服她的讨食技巧的,會說些樂子話,他每次都會很快就範。
今天是個例外。牢房裡的她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地。
"你又怎麼了。"卡弗心情不好,他不耐煩地踢了一腳鐵欄杆把她驚醒。"起來陪我說話。快點。"
在地上癱着的艾比發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她有氣無力地擡了下手指頭,然後爆了一句粗:"fuck off…(滾蛋)"
她都這樣了,這個冷血的男的居然還好意思叫她起來陪聊。
又想馬兒跑的好,又想馬兒不吃草是吧。
"你要繼續這樣和我說話,就不隻是渴死那麼簡單了。"
話雖如此,卡弗還是慢悠悠地從包裡掏出他自己的水瓶。
負責管理囚犯的那個人忘記了給她送水。他在外面做了兩天的任務,也不知道她渴了多久。
卡弗把牢門打開。他跪坐下來,幫她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一點一點地給她喂水。
艾比被渴壞了,她要把瓶子搶下來整瓶灌下去,或者是咬着瓶口不放,卡弗不得不揪着她的頭發逼她放開牙關,或者是用力地拍開她的手以免她把珍貴的水資源全撒了。
"慢點喝。我說了慢點,你會電解質紊亂的。"
艾比把水喝完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力氣。對着冰冷的牆面這麼久,被渴得意識模糊開始自言自語,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能在身邊,讓艾比都開始破罐破摔了——眼睛都懶得睜地,她大着膽子伏在卡弗的膝上休息。
卡弗沒和她一般見識。他靠着牆坐定,一隻手放在她的後腦上。
力道沒什麼輕重地,還帶着釘着鐵片的戰術手套的重量,艾比覺得就和被老虎爪子按着腦袋似的。卡弗自己倒是覺得他簡直是大聖人,太tm體貼了。
艾比心裡很煩。
那個親吻的确是很沒勁,沒勁到卡弗都懶得進行下一步動作直接關門走人了。
她是不知道卡弗的那些個精神創傷後遺症,所以她就是單純覺得那個□□其實挺失敗的。
"如果我不過來,你是不是就要直接脫水渴死了?"卡弗理直氣壯地地給着糟糕的建議:"你可以把水槽的排水塞堵上,給自己留一點後路。"
艾比當時還沒聽懂,卡弗'貼心'地解釋:"尿液裡的水分有百分之九十。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浪費。"
…他指望她在渴的要死的時候喝自己的尿解渴。
好吧,這貨不僅冷血,還是個瘋子。
"我告訴你…"艾比有氣無力地回複:"I‘d rather die…(我甯願死了)"
"你在說傻話。"卡弗無所謂地抓住一把她的頭發糅在手心裡,他覺得他的提議很正常,聽她反對他還挺納悶的。"至于不至于啊。我都喝過。"
我都喝 過…
艾比瞳孔地震了。
"那是在羅克韋爾醫院的時候。去清除死屍,被圍在大樓裡困了三天三夜,沒水喝,隻能那樣救急了。"
"哇…聽上去很緊張。"
"well…恰恰相反,"想着過去的瀕死經曆,卡弗突然就笑出來了:"That was just when things were just getting fun…(那個時候正是開始嗨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