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故作難過地低頭不語。
卡弗沉默了好幾秒。那些沉默已經揭示了他的回答,他是喜歡她,不過他不會違抗教皇。
"夠了…你這是自找的。"
卡弗轉身大步離開,艾比在心裡罵了一句fuck off,順便伸手對男人的背影比了一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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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登卡弗兌現了他的"承諾"。他真的會收拾她,而那也是她自找的。
第三輪的水刑後,她暈過去了,他把捆綁着她手腳的繩子割開,俯下身給她做人工呼吸。
在犯人招認之前得确保對方活着,這是教皇對他的基本要求。
"咳…"
她咳了一下,他粗暴地把她拉起來扔到一張椅子上,讓她自己把嗆在口鼻裡的水吐出來。
被水嗆到很痛苦,那會窒息很久,讓人覺得好像快要死了一般。
他一邊把刀抽出來,一邊用不輕的力道拍了一下她的臉把她叫醒。不想用力的理由是,在意識模糊的時候疼痛的感受度不會很高。
艾比被水淹的沒力氣了。那些掙紮和止不住的肌肉痙攣讓她有氣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任由卡弗再次把她的兩隻手牢牢地綁在椅子的扶手上。
她的上衣已經濕了一大片,冰冷地濕乎乎地貼在身上。
"醒醒!"
臉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艾比回過神來了。
鼻子裡痛得要命,胸口也有似乎被人拿cpr按壓過的鈍痛,她用力地把眼睛上的水珠眨掉,一邊有氣無力地開口:"咳…怎麼了…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在不準備交代的時候,閉上你的嘴!"卡弗恨恨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刀尖對着她的一隻眼睛威脅道。
…他在恨她逼他做的這些事。
話畢,刀尖偏了一個方向,他劃開了她左臉上原本就有的陳舊疤痕。
"嘶…"
"你以為這很痛?痛的還在後面。"沒等她反應過來,他把那把刀釘在了她大腿下面的椅子木頭上,刀刃貼着褲子的布料哧地一聲拉了上去。
赫然一道長的血痕。
"啊!…"全身最痛的地方被劃了一道,艾比疼得破音了:"别…我…"
"你什麼?"卡弗收了一下刀,他以為她要屈服了。
"…我真的很不适合這種五十度灰一樣的play…"
卡弗握着刀的手顫了一下。下一秒他氣惱地把手邊的鉗子打落在了地上,鐵塊落在地上啪地一聲脆響。
"天…你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愉快'?!我不想聽你說那些無聊的笑話,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艾比喘着氣低頭看着自己腿上的那處傷口。她帶着一些哭腔,是疼得。"對不起…"
卡弗不明白她要說什麼,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知道,我看着别的男人的目光總會不可避免地傷害到你…也許我隻是一個沒什麼用處的洗衣婢,但是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怎麼才能有活下去的機會。在地下室,你停下來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很不同…"
因為疼痛而全身顫抖着的女孩帶着哭腔娓娓訴說着。
多麼讓人感動的愛意,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的話。
"我把你當作了活命的機會,我也不想讓你看到真實的我…可是我現在明白我有多幸運,能吸引到你的注意…"
艾比沒有力氣,沒法擡起頭看卡弗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表情。
"我一會就回來。"
她聽見他這樣說着。
卡弗起身出去了,在她的視野裡隻能看到門的角和男人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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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卡弗回來了。
這一次他明顯冷靜了不少。
"我和教皇提過了。他答應我可以留下你,隻要你說出那個地址的位置。"
"……"
艾比在内心裡diss着卡弗的單純。
…她是真的覺得他的智商還不配和老大談判,估計教皇也在忽悠他。不管武力值多高吧,雜魚就是雜魚,哼。
以上的這些心理活動沒法表達出來,艾比隻是把臉撇到了一邊去。"…我不相信你。"
"随便,我不在乎。"卡弗面無表情地再次抽出了刀。"我隻需要把你知道的問出來。"
"……"
再一刀劃下去,艾比沒叫出來。
她是沒力氣叫了,總感覺下一秒就要累得暈過去,但是痛感又讓她保持了清醒。異常的難受。
"要說嗎?"
"唔…我不…"
感覺到腦子都要被折磨成一團漿糊的時候,後面的門開了,她和卡弗下意識地都看向了門那邊。
進來的是達裡爾。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換我來。"
卡弗闆着臉站起身,他火大地把沾了血的手套脫下來掼在地上:"Like hell you are!(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接着進來的是教皇,他在牆邊站定。門邊的是莉亞。卡弗退到了椅子邊。
艾比艱難地擡頭看着達裡爾。
他靜靜地站在她面前低頭看着她,過去了好幾秒,他沒有任何的動作。
教皇和莉亞都在這裡看着。艾比能聽到身後焦躁的卡弗擺弄槍套的聲音。
…達裡爾必須要動手。表現不好的話,他和她都會完蛋。
定了下心,她用輕蔑的眼神催促着他。
"怎麼…你就要這樣站在這裡像夢遊一樣盯着我,還是我們要直接開(始)…"
啪——
達裡爾用一記重重的巴掌打斷了她的'挑釁'。
"閉嘴,蠢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