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你還嫌剝削我們不夠嗎,讓我數一數,"卡弗呵呵冷笑,邊拿手指頭戳進傷口裡尋找彈片。"周一周三幫你們清掃行屍,周四搬運,周末制造玉米汽油,三十幾個人共用兩把槍…"
艾比沒注意聽卡弗說話的内容,她的注意力被卡弗自己'蹂/躏'自己傷口的手吸引走了…雖說取彈片就該這樣,但是自己對自己下手這麼果斷這麼狠的真沒有見過。
…隻能說不愧是當特種兵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強。
"嗯…"卡弗連着皮肉揪出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東西,那很疼,他有些惱怒地把那塊鐵片撇在地上。
"噢…"表示看着肉痛,艾比感歎了一聲就把臉扭開了。
"你有歎氣的功夫,幫幫我如何,"卡弗沒好氣地黑了臉,"這都是你的錯。"
"别搞錯了,是你們的莉亞先起的頭。"艾比挑了挑眉,蹲坐在原地沒動,手抱起了膝蓋。"也許我該讓你流血而死。"
"這我毫不懷疑你真的能幹出來。"卡弗煩躁地想要起身往出口爬:"我得出去處理傷口,至少用水洗一下。"
"你不能出去。"艾比伸腿攔住了洞口。"屍群還會折返回來的。那些人有操控行屍群方向的技能,你是忘了做我給你們的功課了嗎。"
"我就出去十分鐘,屍群剛過去不會這麼快回來的,又不礙事。"
"我說了不許就是不許!"
"……"
喊的聲音有些高,艾比覺得自己失态了,她懊惱地捂住了嘴。
"……"卡弗沒有繼續堅持。大多數時候她在他面前都是一副自我感覺良好還運籌帷幄的樣子,很少像現在這樣…緊張。
她在害怕他出去之後留下蹤迹,被人發現然後連累她。
就像緊張又驚恐的小女孩模樣,嘴巴和鼻尖隐藏在手掌下面,指縫中隐隐傳出一句弱弱的fuck。
…他突然想要抱抱她。
也許真的是流血有些多了,卡弗覺得腦子有些發暈,他垮下腰靠着牆休息。
幾分鐘後,艾比對面挪近了過來,她打算幫他了。
原因也許是,不想一個人作困獸,又也許是想利用他當墊腳石。
卡弗看着艾比用用來喝的水把手沖幹淨,然後她伸手碰他的傷。之前如何摳/挖傷口的疼痛都不以為然,卡弗卻在女人接觸他皮膚的一瞬抖了一下。
"告訴我要怎麼做…要包紮起來嗎?"
"還不行,我可以感覺到還有彈片沒拿出來。"卡弗深呼吸。"像之前一樣…用手指掏出來就可以了。"
"哦。"艾比沒含糊,她上手兩根手指刺進圓形的彈孔。
卡弗表現得很淡定,除了滿額頭的汗和緊繃的身體體現着彈孔下面的肌肉被撕裂和扭曲的事實以外,他甚至是連一聲呻/吟都沒有。
"等下…我還找不到…"
"……"
"好了。"艾比把殘餘的鐵片拽出來了,卡弗喘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驚異于對方的忍痛能力,艾比佩服又好奇地看着卡弗挂滿汗的臉。
"呼…嘿艾比,"卡弗給了艾比一個眼色提醒她他的傷還在冒血呢。"你介意嗎?"
"啊,哦!"艾比回過神來趕忙拿快破布把卡弗肩膀上的那個洞給堵住了。
"你估計是很少給人處理傷口吧。還真是沒常識。"
"廢話。我都做到這個位置上了,都是别人給我處理傷口,哪有我給别人治療的。不對,這樣顯得好像我就是很弱很容易出血一樣…啊,我不該講這麼多話的。"
"你…"想着要說的話,卡弗呼吸有些急促。
"嗯?"艾比不解地擡頭看他。"什麼?"
她跪在他的腿間,雙手按壓在他的肩膀上用整個人的體重幫他止血,靈動的黑眼睛疑惑地看着他的。
"艾比,"卡弗梗了一下。她幾乎是半趴在了他的身上仰視他,讓人有一種視覺上的掌控感。卡弗沒把到嘴邊的話說出來,他改變了話題。"我隻是在想…是什麼讓你對那個阿爾法那麼緊張。"
"我沒有緊張。"艾比矢口否認,但是莫名抖動的瞳孔出賣了真情實感。"……"
卡弗皺眉。"如果你被阿爾法抓到了,她會把你怎麼樣。"
"很難說。我樹過很多敵,阿爾法算是其中最變态的,"艾比有些走神,她錯開卡弗的眼神小聲回複:"被抓住大概是連全屍都留不了,再差點就是活剝頭皮臉皮什麼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