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的預想是正确的,母愛是阿爾法的軟肋。如果阿爾法要輸,原因一定是莉迪亞。
"……"阿爾法停住了動作,她半信半疑地歪了歪脖頸,關節發出了一聲很有威懾的彈響。"是嗎。"
"是…是…我現在就拿出來…"艾比擦了一把冷汗,手摸索到外套胸前的扣子。那是一個裝飾大于實用的口袋,隻夠裝一張紙,不可能掏出刀具和匕首。
事實上艾比也就隻是掏出了一張折成四方的信紙。她作出體力不支起不來身的樣子,把手裡的紙片舉到人彎腰剛好就能接過的位置。
從提到亨利開始,莉迪亞就沒有再說話。
大概是因為愧疚吧。
阿爾法表現出了體諒女兒的心态,她看了莉迪亞一眼,暫時把斧頭垂了下來。
艾比眼裡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沒有人看到紙片的背面拓着一片鋒利的剃須刀片,是她從卡弗那兒白嫖來的。
接下來就看具體如何操作了。
阿爾法走進彎腰去接那張所謂的信,目光暫時被信紙和上面的花體字吸引了。
…亨利有可能寫出這種花體的字母嗎?
一瞬的疑惑和遲滞讓艾比抓住了機會,她一反手把半片刀片哧地刺進了阿爾法的左眼。
就像幸運之神庇佑一樣,還沒等周圍的衆人作出任何反應,兩把尖刀從某個方向飛來兩下就放倒了兩個低語者喽啰。
…哪裡來的援軍?
艾比沒能顧得上突然的變故,她趁阿爾法吃痛捂眼的當一把搶過了那把斧頭,然後鉚足了力一斧頭砍在對方的軀幹上。
現場比較混亂,低語者手下們似乎更在意各自的安危,他們在試圖制服偷襲者。很顯然偷襲的刺客并不是那麼好對付。
"呼…"艾比喘了一口氣,雙手松開了斧頭柄轉身查看情況。
看清了那一邊正在一v多的人居然是卡弗,艾比後退幾步扶着酸痛的膝蓋歎息了一聲。"哎…"
現在她真的後悔抛棄卡弗了。…這樣生命力頑強戰鬥力變态的人才可不多見了。
阿爾法弓着身體雙膝跪地,腹部深深地嵌着斧刃。沒過多久就接受了受緻命傷命不久矣的事實,阿爾法臉上的惱怒和氣憤都消散了很多,也許是她自己也相信了那一套編造出來的理論,活着和行屍一起行走,死後成為它們的一員。
"咳…"
阿爾法咳出了一口血,艾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她身邊繞開,走到混亂的場面中間接管秩序:"所有人都停下!"
"……"
話音剛落,卡弗正要掐着一個人的脖子把喉管捏碎,他身後的兩個人一個抱着他的腰,另一個做了一個失敗的鎖肩。地上還或趴或跪着四五個。
"…停下吧。"之前替艾比說過話的那個低語者也發話了。
"媽媽!"莉迪亞驚叫一聲向重傷的阿爾法跑了過去。
見阿爾法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原本阿爾法的手下選擇聽從了發話的低語者的指令,他們停止了攻擊的動作。
卡弗用力甩開兩邊抓着他的兩人的胳膊。他臉上濺了很多血,表情兇狠地對艾比挑了一下眉。
"殺了阿爾法的人就是新的阿爾法,是不是?不過你也可以這麼想,我是在幫你的忙。"艾比看着低語者疑似的新領袖。"作為回報,我要回我的人,我們相安無事。不過分吧?"
"可以。很公平。"對方回複。
"嘿!"卡弗兇巴巴地吼了艾比一聲:"誰說的我是你的人?!"
"……"艾比一臉'别鬧'的神情對卡弗伸出手示意他過來。
卡弗沒握那隻手,他氣洶洶地大步走回了艾比身側。
"還有一個問題,"艾比回頭看了看在阿爾法身邊神色悲傷的莉迪亞。她們正在進行最後的母女談話。"你們要怎麼處理她?"
"她可以留下,或者離開。"新阿爾法回複,"我們都不想和以前一樣。"
"well,Fair enough…(好吧夠意思了)"艾比轉身朝阿爾法走去。莉迪亞正跪在阿爾法面前哭泣,艾比有一點不忍心,"抱歉孩子,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事情有些脫離掌控了。"
"哦得了吧,你明明就很開心。"莉迪亞皺起眉把臉轉了過去,"她不是個好人,但她還是我的媽媽。要幹的話就快點,減輕她的痛苦。"
"……"艾比卡殼了兩秒。"好吧你get到我了。…卡弗,"艾比撿起地上染血的斧頭扔給卡弗,卡弗上前一步,二話不說一個漂亮的掄斧斬斷阿爾法的脖子。
夠殘暴。
"……"
人頭咚地一聲落地,艾比無語凝噎狀看着卡弗。
…真是孽緣啊。
見她正看着他,卡弗沒好氣地把斧頭一丢,冷笑着開口:"having fun yet?(開心了?)"
"還好吧。"艾比道歉地拍了下他的胳膊。"…好了,讓我們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