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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告示、吼叫信和羽毛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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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下樓的時候,發現休息室裡貼出了一張告示,許多同學都圍在告示前。

"本學期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将于下周四舉行,由拉文克勞對戰格蘭芬多。"莫妮卡從人群中鑽出來,激動地攬住了艾達的肩膀,“嘿!魁地奇賽季要開始了!”

像是在驗證她的話似的,格蘭芬多的幾個魁地奇明星們呼啦啦地從男生宿舍的樓梯口鑽了出來,打頭的就是詹姆斯·波特和他帥氣的朋友西裡斯·布萊克。他們穿着大紅的球衣,帶者護手和綁腿,肩上挂着長長的披風;一露面,格蘭芬多塔樓裡就響起了一陣歡呼。他們的朋友彼得·佩迪魯崇拜的注視着他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艾達的室友們在她耳邊尖叫。

“那就是布萊克嗎?他長得真帥!”瑪琳跳了起來。

“他們正要去訓練!”莫妮卡一把抓住了艾達的袍子,她的另一隻手正拽着南希,“我們去看他們訓練吧!”

艾達打了個哈欠。經曆了昨晚的冒險,她好好地睡了一覺,現在還不太清醒。

“可是我們今天早上有魔藥課。”南希說。

莫妮卡遺憾地歎了口氣:“唉。明年我一定要加入魁地奇院隊!”

莫妮卡和瑪琳滔滔不絕地說着魁地奇比賽的事,她們差一點沒能及時到教室。

艾達一眼就在教室正中央看見了貝利亞。他坐得筆挺,一邊閱讀課本一邊煞有介事地在上面寫寫畫畫。他的表情嚴肅極了,甚至有一些悲壯,仿佛獨自對陣一支軍隊的騎士。

她終于記起來了今天是哪一天——是貝利亞心心念念日子,這幾天他為此殚精竭慮,誓要在課魔藥課上擊敗海德拉·希斯菲爾德。

但這堂課對他來說注定坎坷。

坐在他後座的班傑明·埃弗裡似乎和格蘭芬多的安東尼·庫珀産生了一些不愉快。

“你說什麼?”埃弗裡騰得站了起來,他的桌子磕上了貝利亞的椅背,帶者他的腦袋猛得搖晃了一下,“你再說一遍?”

“你小心點,埃弗裡!”貝利亞惱火地喊。

“我說你哥哥會被赫奇帕奇打得屁滾尿流。”安東尼挑釁地說,“你還不知道吧?他甚至打不過一年級的小女孩。不過看看你的樣子——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是不是?”

“你怎麼敢侮辱我的家人!”埃弗裡氣的抽出了魔杖,雖然他什麼魔咒也不會。

艾達迅速地跑到了她的座位上放下了書包,阿諾德給了她一個令人愉快的笑臉。

“嗨。他們這是怎麼啦?”

“早上好,艾達。”阿諾德說,“他們在說魁地奇的事,我們第一局對戰赫奇帕奇。”

“埃弗裡——埃弗裡的哥哥是球員嗎?”

“嗯,是呀。”

埃弗裡完全被激怒了:“我看你該洗洗嘴巴,你這沒教養的野猴子!”他抓起了研缽裡的弗洛伯毛蟲,氣勢洶洶地朝安東尼走過去,要把毛蟲塞進他的嘴巴。他們看上去馬上就要扭打在一起了,好在這時斯拉格霍恩教授進了教室,他們這才罷了手。

艾達想起了昨天的事,厭惡地皺了皺眉。“說起埃弗裡,我正有件新鮮事……”

她說到一半時,貝利亞打斷了她。

“那種閑事有什麼好看的?”貝利亞說,“他們兩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一直不打起來才叫奇怪。”他說着,緊張地看向前排,希斯菲爾德果然非常專注,對同學們的熱鬧絲毫不感興趣。

“你不會在這種時候掉鍊子吧?”貝利亞神經質地用玻璃棒戳着毛蟲,一邊對阿諾德威脅道,“如果你敢在今天拖累我,我就——我就——你就完了!!”

阿諾德意識到他今天必須全力配合他不可了。

“放松點,朋友,我們可以做到的。”他安撫地拍了拍貝利亞的手臂,一邊扭頭對着艾達做了個鬼臉,用挺大的聲音悄悄說,“我今天恐怕不能和你說話啦。”

貝利亞氣得擰了他一下。

艾達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決定不去打擾這場神聖的戰役。兩個男孩兒熟練地配合起來,緊鑼密鼓地開始了魔藥制作。他們的進度很快,阿諾德的研磨動作又快又好,首先把研磨均勻的混合物倒入坩埚中。貝利亞對火焰和攪拌的時機也把握得很精準,他經過了多次練習,一切都與書上注明的标準步驟完全相同。斯拉格霍恩教授經過他們這一桌的時候,宣布他們現在領先了。

很快,艾達也不得不專注于手上的操作,因為她的搭檔莫妮卡完全沉浸在八卦之中,頻頻扭頭關注後排男生們的小動作。

她一邊看,一邊向艾達播報。

“埃弗裡要使壞!”莫妮卡興緻勃勃地說,“他要把什麼東西扔進安東尼的坩埚。”

艾達一邊攪拌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應:“喔,那他扔進去了嗎?”

“他要扔了——哦,命中!斯萊特林得十分!”

一股青煙從安東尼·庫珀的坩埚中冒了出來,他的魔藥瞬間變成了褐色。班傑明·埃弗裡撲哧撲哧地笑了起來。

斯拉格霍恩挺着他胖胖的肚子趕了過去:“哦,庫珀先生!請看看書吧,是滴入弗洛伯毛蟲的粘液,而不是扔入一整隻弗洛伯毛蟲!”

“是埃弗裡扔的!”

“我沒有,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撈出了安東尼坩埚裡的鼻涕蟲,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材料,他的藥水顔色看上去正常一些了。“好吧,在課堂上禁止打鬧,先生們!繼續制作你們的藥水吧。”教授息事甯人地說。接着他就走開了,似乎并不想在這兩個鬧事鬼身上耗費過多的精力。

埃弗裡扭過頭,對安東尼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噢,他們要打起來了!”莫妮卡小聲驚呼。

安東尼氣得表情扭曲。他從自己的玻璃罐裡抓起一隻毛蟲,瞄準了埃弗裡那張得意的笑臉,用力地投擲了出去。但埃弗裡早有準備,他一側身就躲了過去;那隻弗洛伯毛蟲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線,直直地落進了了前排阿諾德和貝利亞的坩埚裡,濺出了一朵小水花。

貝利亞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在他驚恐又絕望的注視下,坩埚裡的溶液迅速地變了色。他剛剛加入最後四支缬草,現在他隻需要順時針攪拌七次,再揮動魔杖,這鍋魔藥就完成了。在這最後的時刻,這隻從天而降的毛蟲讓他與一份完美的安眠劑失之交臂了。

“這下完蛋了。”阿諾德痛苦地說。他迅速地向側邊邁了一步,拉開了和貝利亞之間的距離。

貝利亞的臉色現在漆黑如墨。他垂頭站着,金燦燦的蘑菇蓋下逐漸散發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殺氣。他猛得轉身,幾乎是仇恨地看着後座的埃弗裡,杖尖顫顫巍巍地指着他。

“不是我!!”埃弗裡舉起手驚叫。

貝利亞的死亡凝視又迅速地鎖定了安東尼。

“你想幹什麼,特拉弗斯?”安東尼後退了一步,心虛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嘛!”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看了一眼貝利亞的坩埚,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教授撈出了毛蟲,又迅速地加入了一些荨麻和瞌睡豆。

“哦,沒事的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他安慰地拍了拍貝利亞的肩膀,讓他把魔杖收起來,“現在用小火煮上三分鐘,再逆時針攪拌兩次。我向你保證,它還會是一份成功的魔藥!”

接着,斯拉格霍恩教授憤怒地對着後排喊叫起來:“這是誰做的?——擾亂課堂紀律,格蘭芬多扣十分!本周五禁閉,庫珀先生!”他看上去真的惱火了,揮舞着手臂大聲說:“誰再做這種事——用錯誤的方式使用材料,擾亂其他同學操作——就請他離開我的課堂!”

于是貝利亞和阿諾德不得不再等上三分鐘。在他們裝瓶的時候,斯萊特林的兩個女生,希斯菲爾德和海利也完成了。他們兩組幾乎同時上交了魔藥。

“完美。完美!”斯拉格霍恩先拿起了希斯菲爾德她們的作品,瓶子裡的藥水呈現着清澈迷人的寶藍色,“希斯菲爾德小姐和海利小姐又做出了一份完美的作品!大家都瞧瞧,它多麼漂亮啊!”

接着,他看了看阿諾德和貝利亞的藥水,瓶底有一些黃褐色的雜質,溶液的顔色也不像她們的那樣透亮。

“哎呀,可惜!太可惜了!”教授搖着頭,萬分惋惜地說,但他還是給了他們倆每人一個O。他又小心地看了看貝利亞的表情,安慰道:“我知道你們可以做出非常完美的藥水,兩位先生。你們的才華毋庸置疑!”

但貝利亞還是郁悶極了,他無視了埃弗裡搭話的企圖,一下課就離開了教室,并且氣得沒有去吃午飯。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呀,真小氣。”埃弗裡委屈地嘀咕。

這件事情讓貝利亞念念不忘,并碎碎念了很多天。

“就差一點!我們本來有機會超過她們的!”

“下周我們要做遺忘藥水,你還有機會。”

但到了周五,他不得不打消了提前購買魔藥材料的念頭,因為他在早餐的時候收到了特拉弗斯夫人的一封吼叫信。

在衆目睽睽之下,那個紅色的信封張開了它的大嘴,以一種甜膩膩的嗓音開口了:“哦,我的貝拉,親愛的小寶貝,我的心肝肉……”

這不是一封通常意義的吼叫信,因為寄信人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吼叫,她很可能隻是想表達她肉麻但真誠的關心。它的聲音并不很大,但是足夠周圍一圈人都聽清楚。

“……媽媽不小心看了你的賬單,發現你在斯拉格-吉格斯買了許多材料用于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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