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威力大……诶!”洛咫千接住向後倒去的胭脂茸,“你怎麼了?沒站穩?哪裡不舒服?要叫醫生嗎?”
“啊—……啊—……”胭脂茸靠在寬厚的胸膛上大喘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洛咫千将他放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從他帶來的午飯裡夾了兩塊蝦仁給他吃,“低血糖嗎?精靈不用吃飯也會低血糖嗎?”
不是低血糖,是心髒病。
胭脂茸的心髒病真的快要被他吓出來了!
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泡啊!
他沒好氣兒地道:“給我看這個幹嘛啊?想燒死我嗎?”
“是這樣。”洛咫千看他終于問到正題上了,來了興緻,“我打算把這個給精靈,讓他們憑借身份證一人領一個打火機。”
精靈是冥界所有生靈中最吃虧的,因為沒有靈根,無法修習法術。
如果有了這個三昧真火,就相當于是有了法術,可以保護自己了。
胭脂茸突然頭不暈了,身體也不痛了,能說話了,還能站起來了,“好呀!那你還猶豫什麼。”
洛咫千道:“我本來想給點别的什麼,但是毒藥噴霧之類的,我怕他們拿來自殺。燒死,對精靈來說,不亞于下十八層地獄,他們絕不會拿這個自殺的,也一定會盡量避免和敵人同歸于盡。但這個威力太大,我怕傷及無辜,使用者一個沒控制好,殺了鬧事者也罷,若是傷及無辜,這筆賬到底要算在鬧事者頭上,還是使用者頭上。再者,也怕那些精靈被鬼怪利用。”
“這東西,我還沒敢提出來,想着再改進改進,你是精靈,就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洛咫千看他還有些踉跄,總算回過味兒來,胭脂茸是被幻境裡的東西吓着了。他虛虛托着胭脂茸的腰,胭脂茸若是突然倒過去,他也好做出反應。
胭脂茸下意識往他懷裡靠了一下,“我覺得自殺一般都是走投無路了,如果有辦法可以殺了别人的話,肯定不會自殺呀,噴霧完全可以的。”
離得好近,洛咫千能聞到胭脂茸頭發上的味道,是玫瑰的味道,月季怎麼會喜歡玫瑰的洗發水呢。
還是原來的味道好聞。
他垂下頭,有點想親他的發頂。
他轉過頭,輕咳兩聲,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這個考慮得不太全面,在長期受欺負的情況下,精神難免出現問題,就會出現想要自殺的情況,即使事情解決了,施暴者受到懲罰了,也不一定馬上就能從這樣的情緒裡走出來。”
胭脂茸垂眸,他确實沒考慮到這方面。
他走到桌前,坐下,他的腿挨着洛咫千的小臂,“可是自殺的話,即便他不用你給的噴霧,也會想别的辦法自殺呀,這是攔不住的。”
胭脂茸今天穿得不厚,洛咫千手輕輕一動,就能碰到他柔軟的大腿,滾燙的皮肉貼着他的手,他一時有些坐立難安。
小花說話為什麼總是要離人這麼近。
但胭脂茸覺得自己這是正常社交距離,上課的同桌坐得比這還近呢。
洛咫千收回胳膊,“至少、至少不能讓他們在和歹徒搏鬥的時候産生這種念頭。隻要撐過了當下,會有、會有、會有醫生去治療他們的。”胭脂茸為什麼越坐越近了。
胭脂茸好奇他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寫的什麼。
算了,看不懂。
他轉頭,對上洛咫千的目光,但洛咫千卻馬上閃開了。
洛咫千起身,跨過胭脂茸坐到沙發上去,“不過也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做個噴霧,但是噴霧噴出來的是三昧真火,或是些讓人極度痛苦的東西,既起到震懾的作用,也可以打消精靈自殺的念頭。”
無惡不作的鬼怪所修習的法術往往更殘忍,洛咫千本來覺得這樣的死法會不會太過殘忍,但一想到前幾年死于剔骨術的精靈,就覺得這樣的裝備太有必要了。
大家都一樣了,就不敢随便放肆了。
“你、你今天心情不好嗎?”洛咫千問道。
“嗯?沒有啊!”胭脂茸轉過頭看他。
洛咫千“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了,坐在沙發上平複了一下心情。
感覺胭脂茸今天的味道很足啊,是不是生病了?
“你傷口怎麼樣了?”這麼多天沒回去,他是不是沒按時上藥,發炎了?
“嗯?挺好的呀。”胭脂茸沒什麼事情,坐在他工位上檢查起了路上過來時拍的視頻。
洛咫千今天怎麼這麼關心他。
沒生病,沒受傷,也沒有心情不好,洛咫千想不明白了,那為什麼突然這麼香呢。
香得蠱惑人心。
他閉上眼睛,撇過頭,佯裝睡着。
可能是心情不好,但又不好意思說,畢竟這麼多天不回家,胭脂茸懷疑他也有理有據。但他平時确實潔身自好,他朋友都知道,不怕查崗。
洛咫千思忱片刻,“過幾天和朋友們有個聚會,你要去嗎?”
“嗯?你想讓我去嗎?”胭脂茸不太懂他們的聚會,但如果聚會上需要帶愛人的話,他不介意出席。
現在的洛咫千在他面前印象還蠻好的,至少,他願意為精靈着想。
洛咫千知道,這樣的聚會對胭脂茸來說沒什麼意思,胭脂茸就是去查崗的,如果他态度不誠懇的話,胭脂茸可能更不高興。
他道:“我想你去。”
胭脂茸道:“那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