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柒想要改變攻擊路徑,他的直覺瘋狂警示,卻依舊遲了一步。
“唔!”
黑暗中,幽藍色的電光飛馳而過。
卸去全部力量的黑色蝴蝶翩然落入等待已久的雙臂之中。
祁柒:“!!!”
差點忘了,他脖子上還被人套了個環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突如其來的電流刺激讓他渾身酥軟無力,能做的也隻有用一雙眼睛死死瞪着男人傳達憤怒。
就連擔憂被捕捉訊号的系統都忍不住冒頭,【煞筆宿主。】
【剛才你幹什麼去了,馬後炮。】
祁柒的身體還在下意識地顫栗,即便如此,他也努力掙紮想要從男人手上逃離,卻被對方像是捏小動物一樣抓住後頸,瞬間動彈不得。
察覺到他的乖順,捏住後頸皮肉的手獎勵似的順了順毛,氣得祁柒牙根癢癢,恨不得立刻跳起來撓花他的臉。
“寄人籬下總要拿出一點态度,不聽話的小黑貓。”
似乎是看出他心有不甘,男人警告了一句,像是被火燎過的喉嚨發出難聽的聲音,讓祁柒不由得蹙眉。
見此情景,明知不是懷中人的問題,抱着他的男人還是忍不住大掌一揮,在他挺翹而富有彈性的臀部拍了一下。
祁柒這次反倒沒有方才那麼沖動易怒,語氣卻也沒好到哪兒去,譏諷道:“難道還指望我好言好語對待折磨我的人?”
“你說得對。”
男人将他平放在床上,卻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黑色手帕,搭在那雙閃爍着鮮活怒意的煙灰色眼珠上面。
“鑒于我對你做過的、以及将要做的事,你當然可以痛罵我、詛咒我,用盡你最惡毒的話語諷刺我。”
他俯身的時候,淡淡的香氣随之拂過鼻尖,熱氣噴灑在敏感的耳垂。
“想知道你同伴的下落麼?”
“你知道他在……”
祁柒剛想詢問,就被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遲遲沒有離開。
正當他疑惑之時,那截戴着橡膠手套的手指如靈活的小蛇一般趁虛而入,鑽入齒縫間,攪弄着柔軟濕滑的口腔内壁。
刺鼻的橡膠味和冰涼滑膩的橡膠手套勾弄着呆愣的舌肉,一根,兩根,甚至是三根,愈發過分的手指強勢入侵。
異物感讓祁柒不住地幹嘔,口涎如銀絲垂落,勾在撐着臉頰兩側繃起的指節上,淚水浸濕了深色的手帕,卻因昏暗的光線而不易察覺。
“嗚……嗚嗚……”
可憐的舌頭像是被強行拽出蚌殼的蚌肉,脫離潮濕溫暖的環境,無助地癱軟在幹冷的空氣中瑟瑟發抖,流出晶瑩的淚花。
舌根又麻又痛,幾乎要失去知覺似的;嘴巴裡的軟肉也被戳得又紅又腫。
想要狠狠一口咬下去,卻被惡劣而又狡猾的男人預先發現,塞進來第三根手指,強行把口腔撐大,揪住小小的、尖尖的虎牙揉搓把玩,差點以為這變态研究員要拔下來觀察了。
“啊嗚……啊、啊……”
“在說什麼呢?真可憐……就像是失去了聲帶的小美人魚。”一手造成如此慘狀的男人,語氣卻好似什麼也不知道的無辜。
雖然看不到眼睛傳達怒火,男人依舊從祁柒艱難豎起的中指看出他的反應。
手指終于大發慈悲退了出去。
無力地吐着舌頭喘氣的祁柒無法看見,不知何時摘下防毒面具的男人,正在把濕漉漉的指尖放入……自己的嘴裡。
不然,他一定會把這個變态一腳踢開。
雖然沒有真正傷到喉嚨,但是那鮮明的異物入侵的感覺不會消失。
與往常相比,他似乎更加敏感了。
“在你身上使用的是組織研發的最新成果,原本可以讓一個特殊能力者就此喪失力量,甚至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像煙花一樣,砰!”
男人話音一轉。
“但是現在似乎發生了一些變異。這是和原本的研究效果完全相反的演化路徑,你的能力正在與本體融合……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血影?”
男人輕描淡寫就把組織的機密說了出來。
一定程度上印證了祁柒這段時間的一些猜想。
怪不得最後一次任務的信息如此模糊,以至于讓他這個第一殺手都折在裡面,然而組織搜索的進度卻格外緩慢——因為他們不敢過分張揚。
培養、雇傭了無數特殊能力者的組織,背地裡卻在研究能夠消滅這個群體的武器,想想也叫人心寒。
祁柒本不會有這種情緒,應該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情感。哪怕是被捏出來的小世界宿體,或許也曾從這虛假的世界獲得過一絲溫暖吧。
所以,當這份溫暖徹底熄滅之時,才會感到刺骨的寒涼。
“你……想讓我做什麼?”
祁柒不确定這個房間裡有沒有監控或是監聽一類的設備,既然男人刻意制止了他關于金源的問題,祁柒也隻得委婉地問。
無論是出于低劣的玩弄心态還是别的什麼,至少男人是目前唯一抛出可以合作之意的人,也是祁柒唯一的突破口。
更何況,他似乎還算有點研究價值——這人剛才話中的意思
祁柒聽見男人又換了一副手套,仗着他被藥物刺激得無法動彈,坐在他身邊。
用同樣的一根手指、再次抵在他的嘴唇上。
祁柒:“……”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嘴巴閉得死死的。
對方這次卻毫不心急,指尖停留在他的唇縫之間,仿佛志在必得。
半晌。
唇縫終于敗下陣來,不甘不願地張開一絲縫隙,将這可惡的強盜流氓迎入其中。
柔軟的舌尖立刻谄媚似的纏上來,本想忿忿舔兩下就松開,誰知道這次猖狂的手指僵硬的像個初哥,一點也不配合。
這樣肯定不會叫這家夥滿意。
不得已,舌尖一邊回憶着方才被玩弄的過程,在指腹上面繞着圈打轉,讨好似的把它含入更深的位置吮吸,想象自己啃的是雞爪或是棒棒糖,發出“啧啧”的水聲。
……可是這個手套實在是太出戲了!
難吃!想吐出去呸呸!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另一隻空閑的手逗貓似的撓一撓他的下巴,“乖,暫且忍一忍。”
忍你個頭!
看在祁柒如此賣力的份上,這次男人很快就抽手放過了他。
“乖乖配合實驗,不要胡思亂想,不然出了什麼事我也保不住你。”
男人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徒留氣到渾身發抖的祁柒躺在床上,臉上還蒙着狗男人的手帕。
【……】
什麼叫白嫖?這就是白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