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祁柒清楚地知道,郎源的真實身份肯定不是資料上那麼簡單,說不定就是某個官方派來的卧底,一身正氣都還沒洗幹淨呢。打從骨子裡祁柒就不相信郎源會做什麼危害他的事情——無論他們在組織内“鬥”得有多兇狠。
“醜話說在前頭,找我幫忙可是很不便宜的。”祁柒慢條斯理地理着袖口,眼皮都不帶撩一下。
郎源嗓音沙啞,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請欲,“你想要什麼,開個價。”
好不容易能抓到郎源的把柄,祁柒自然不肯輕易放手。
漆黑中泛着星點墨綠的眼珠滴溜溜打轉,郎源近乎無神的黑眸也跟着不動聲色地移動,仿佛看到了這人後臀處一搖一晃的尾巴尖。
“嗯……那就要你接下來三個月的任務報酬……”
“好。”
這麼好說話?
祁柒略微挑眉,繼續獅子大開口。
“南邊的那批貨,我要扣下三分之一。”
“好。”
“對了對了,還有上次你從中東帶回來的鑲着綠松石的皮革槍帶……”
“好。”
郎源的眼珠泛起緊繃着的血絲,他其實已經聽不清祁柒在說什麼,隻是本能地回答。
就像一隻處于發//情期的雄獸,為了博取挑剔的雌獸的歡欣,掙得交//配權力,無論什麼樣無理的要求都會一口答應下來。
隻為了得到那份獨一無二、最為誘人的獎賞。
祁柒見郎源回答得這麼輕松,隻擔心他事後會出爾反爾,想着見好就收,便決定給對方一些甜頭,還要假裝大方地強調自己的仁慈。
“行了,差不多就這些吧,和你的小命比起來雖說是九牛一毛的東西,但我也想不出其他要求了。今晚你就在這兒待着吧,如果有人進來,你就躲進這塊塑料布裡,他們不會發現的。”
祁柒拍拍手準備離開,卻被郎源攥住了手腕。
男人滾燙的手心讓他皺眉,祁柒天生體溫較低,一冷一熱的溫差讓他更加不适。
“幹什麼,你還有問題?”
祁柒忽然發現,郎源的喘息愈發粗重起來,灼熱的溫度從他身上擴散出來,稍微靠近就能感受到。
難道是發燒了?真是麻煩,算了,給他弄點退燒藥,在這裡過一夜不至于死人。
祁柒仍未将郎源的異狀放在心上,拍了拍攥住他的手。
“……哪裡。”
“嗯?你說什麼?”
“你要……去哪裡?”
仿佛是某種危險降臨的信号,祁柒的嗅覺終于敏銳了一次,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終于正視了一次,這個做了壞事被迫躲藏在小倉庫裡的男人——不,這真的是他嗎?
被汗水打濕的淩亂碎發,濃郁的劍眉下是一雙猩紅猙獰的眼珠,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凝聚着令人驚恐的陰翳。
這是一隻理智崩潰到邊緣、即将發狂的野獸。
祁柒剛剛後撤一步,對方立刻猛撲上來,兩人纏鬥在一起。
“你在發什麼颠!中藥了?還是撒癔症了?”
本以為兩人不相上下的祁柒越打越心驚,郎源這狗賊,平日裡居然還藏私!他們打過那麼多場架,從來不知道郎源原來是可以壓着他打的!
該死的!被反手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祁柒咬牙切齒地想着,這男人到底中了什麼藥,力氣偏偏還那麼大!
“你這頭……瘋牛!”
也不知道那句話刺激到了他,郎源忽然安靜下來,壓低身子湊到祁柒的頸窩處嗅聞,高挺的鼻梁在敏感的皮膚上反複剮蹭,讓祁柒感覺渾身不自在。
突然,一條濕滑火熱的東西快速擦過祁柒耳後的皮膚。
祁柒:“!!!”
“你是狗嗎!滾開!”
祁柒拼命掙紮,卻被露出驚喜神色的男人牢牢鉗住雙手雙腳,隻剩下靈巧的紅舌不停地舔舐每一寸皮膚,弄得耳後濕漉漉一片。
确實像極了餓狗舔骨頭。
祁柒像是一隻被迫倒着舔毛的貓咪,一邊露出嫌惡無奈的表情等待這場折磨結束,一邊在心裡惡狠狠記上一筆。
郎源,咱們沒完!
然而,天真的祁柒何曾知曉,一條見了葷腥的狗怎麼可能會滿足于舔一舔骨頭?
很快,領口被扯開、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祁柒就發現,這男人的狗頭越發不懂規矩的胡亂鑽着,甚至不知什麼時候把他的手綁在了後面!
還特麼的用手///铐!
都不知道這瘋狗究竟哪裡搞來的,還随身攜帶……好吧,fine,你卧底你了不起!
這東西是讓你這麼玩兒的嗎!
你的職責呢,你的規矩呢,你曾經對着什麼宣誓過什麼都忘得一幹二淨了是吧!
祁柒有千條萬條污言穢語要口吐芬芳,卻因為嘴巴被占住而隻能發出破碎不堪的“嗚嗚”聲。
祁柒眼神發狠,面對柔軟靈活的入侵者毫不齒軟,上去就是狠狠撕咬,一時間口腔裡迅速彌漫開血腥味。
然而這點疼痛還不能給一隻發狂的野獸帶來任何威脅,倒不如說激發了它逞兇鬥狠的本能,愈發想要徹底占有眼前不聽話的雌獸。
兩人像是用唇舌交鋒的戰士,拼命厮殺至雙方都鮮血淋漓、傷痕累累也不肯撤退,銀紅相間的晶瑩絲線懸挂在二人之間,直至分開這難舍難分的一吻。
月光穿透鐵皮屋頂的縫隙,星星點點灑落在毛發濕軟蓬亂、被弄得狼狽不堪的狐狸身上,宛若繁星掉進他那雙閃爍着淚光和狠絕的綠眼睛中,像一潭碧波在郎源的心中漾起陣陣漣漪。
真美。
我的。
大腦迷茫成一團漿糊的郎源低下頭,忍不住纏着狐狸又是一個吻,直到讓對方癱軟成一汪春水融化在懷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