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換衣服的祁柒對于身後的視線一無所覺,毫無防備地向一個别有用心之徒展露身體。
他彎起肉感十足的大腿,從裙擺下若隐若現的腿根開始,一點一點往下褪着絲襪,幾乎每次直播都要穿,雪白透肉的,黑色網紗的,半截短襪,種類繁複,應有盡有。
它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十分緊繃。
畢竟是女裝,沒有辦法完全适應男性的體型,在長度合适的情況下難免就要犧牲寬度。
祁柒每次脫下來,先是從稍微内陷的邊緣反向外脫,伴随着極富彈性的布料逐漸脫離皮膚,束縛下的腿肉終于得以松一口氣,迫不及待從絲襪中跳躍出來,如同在森林間跳脫的活潑雪兔,那随之輕微顫抖的圓潤身體看得人食指大動。
然而,祁柒現在卻遇到了困難。
解下外衣,他本該進一步脫去胸衣,一個不小心讓挂鈎勾住了肩帶,他盡力的反手去夠也夠不着,雙臂反勾在背後,一雙形狀優美的肩胛骨愈發形似振翅欲飛的蝴蝶,脊背正中一道深深的溝壑,令人不禁遐想若是沿着那道完美的弧度一路向下直至峰頂……敏感的青年又将作何反應。
“唔……”
“别着急,我來幫你。”男人溫熱的胸膛忽然貼上來,脊背肉眼可見地敏感一縮,看得人眸色一深。
“别怕,是我。”寬厚灼熱的掌心安撫似的覆在後背,另一隻手瞄準反抗的苗頭提前出擊,溫柔卻不容置疑的讓祁柒反勾的雙臂放下,置于胸前。
龍燚元的氣息愈發靠近,幾乎噴灑在雪背之上,敏感的肌膚立刻被染上淡淡的绯色。
“你……幹什麼?”祁柒心中警鈴大作,卻在下一秒仿佛有什麼抑制了他的警惕,讓他漸漸習慣男人濃郁的氣息包圍住自己,被侵占而不自知。
被壓下的警惕心讓他忽視了自身的處境是何等危險。
半//裸着被一個身材體格遠超自己的男人以一種極富占有欲的姿勢攏在懷中,像是置于手心無法逃離的鳥雀,對漸漸靠攏的手指非但沒有絲毫對待鳥籠的警覺,反而充滿好奇心的用短短的尖喙輕啄着,蹦蹦跳跳,透着一股子天真浪漫。
“好了。”龍燚元并沒有故意拖延時間,三兩下解開扣子,仿佛沒有絲毫留戀。
“嗯,謝謝。”祁柒随口道謝,脫下的薄荷綠攏在胸前,微微低垂着頭,略有增長的發絲在耳垂和脖頸半遮半掩,挺直的脊背呈現出青年優美的弧度,如一尊玉雕的人立在這裡。
“呀!”
下一秒,這玉人就被一雙手拉入凡塵,他被抱着坐在自己的桌子上,居高臨下看着龍燚元漆黑的眼眸,嘴唇蠕動。
“你要做什麼?”
龍燚元用行動回答。
“收取我應得的報酬,主人。”
可憐粉唇還未恢複,便再度被欺負過的家夥擒住,十分兇狠的蹂躏了一番。
口中稱呼着敬辭,心裡卻沒有絲毫敬意、“以下犯上”的男人,以索要“報酬”之名肆意欺淩着他的“主人”。
祁柒卻沒有生出半點質疑。
哪怕被親到口水都含不住的流出來,雙眸氤氲好似蒙了一層水霧,手指虛軟無力地抓着惡人的衣襟。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龍燚元忍不住在心中想着。
明明方才那麼不願意到掙脫了他的反催眠。
隔着霧氣的水眸失去了最後一絲光亮。
原來,是這樣操作。
龍燚元心中陡然生出些許戾氣。
到底是天之驕子,被一個普通男人蒙騙、欺壓的怒氣不是輕易能消散的。
徹底擺脫控制,遲來的惱火或許可以輕易燒得祁柒灰都不剩。
要如何讓這個口蜜腹劍的小騙子悔不當初呢?
他依依不舍松開纏綿起舞的滑舌,任由它好似一灘失去控制的軟肉耷在外面,單手勾起下巴,粗糙的拇指指腹落在紅唇上毫不留情地揉搓。
“這張臉的确有那麼幾分勾人。”龍燚元故意作弄祁柒的嘴唇,弄得他淚花盈盈,整張小臉被淚水和口水弄得淩亂不堪,白得像個軟包子似的臉頰憑空生出好幾道紅痕,愈發可口誘人。
“若是你早早露出臉來,把自己收拾的幹淨點,性格開朗點,說話動聽些,說不定早就……”
早就什麼?
龍燚元腦海裡莫名浮現出清爽男大學生版的祁柒,細密的烏發在陽光下閃着碎光,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好似墜滿辰星的湖水,笑意盈盈用清冽的嗓音和他打招呼:“學弟。”
明明是早一屆的學長,身形體格卻比他們三個小很多,臉也長得青澀稚嫩,四個人站在一起倒襯得他像個新生。
清純,幹淨,如一棵挺拔的青松立在清晨霧氣昭昭的山巅。
很難不動心吧。
一想到可能會出現的場景,龍燚元呼吸一窒,比剛才濃烈百倍千倍的邪火如燒灼着他的心髒,盤踞在上面的毒蛇将浸潤毒液的尖牙狠狠刺進紅肉之中,讓心髒緊縮。
站在陽光下的身影如泡沫般破碎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穿着半脫不脫的女裝,披着假發卻有着平坦的胸膛,流着眼淚、狼狽不堪的可憐青年。
“嗚……”雙目無神的祁柒被欺負得難受了,嘴巴一癟,叼住龍燚元作亂的手指就要發作。
“不許哭。”龍燚元冷聲一叱,命令生效了,可祁柒看着還是滿不高興的模樣。
好像被逗弄得抓狂的小貓,惡狠狠叼住壞人的手指磨牙,尖尖的犬齒抵在指關節上,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勾就能碰到柔軟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