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情剛開始的時候,男主作為一個小城鎮的神父,和鎮上的民衆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一日,他去教會支部報告,離開了城鎮,回來時卻見往日熱鬧的街道杳無人煙,濃郁的血液染紅了土地,曾經生機勃勃的小鎮籠罩着死一樣的寂靜,唯有一隻狂暴的血族站在肢體遍布的教堂門口,雙眼猩紅、流着口水盯住來人。】
【男主一怒之下覺醒了[淨化]的能力,将屠殺了整座小鎮的罪魁禍首片成了一千片肉,一片一片放在血族最恐懼的日光下活活炙烤而死。】
祁柒艱難地咽了一下唾沫。
【……你這是要我死的難看啊,統。有必要這麼心腸歹毒嗎?】
【——但是,我話還沒說完。】系統大喘氣,【我們是傳播愛與和平的使者、真善美的代言人,怎麼可能真的屠城,哪怕這些小世界的人是數據也不會這麼做。】
祁柒一顆心還沒放進肚子裡,就被系統接下來的一句話頂回了嗓子眼,【再說了,你也要有那樣的本事和膽量才行。】
這叫什麼話,瞧不起他?!
系統不欲與他過多糾纏,隻強調一點:【所以,你的目标就是在不屠城的前提下完成反派任務:讓男主覺醒事業之魂,一步一步升為教皇,以及——】
【達成被男主淨化的最終結局。】
【……行。】祁柒想了想,好像确實挺簡單,【到時候會……】
【給你開痛覺屏蔽。】系統已經會搶答了。
不過它一直沒有告訴祁柒,自己沒裝載這個功能。
雖說穿越世界需要節約能量,但它現在也不缺這點能量。
為什麼始終不裝載呢?系統不想承認。
……這時候要是能和星期五聊聊天該多好啊。
啊,又是在小世界懷念星期五機械音的一天。
祁柒問系統:【要去的小鎮在哪裡?應該不是這座城市吧。】
系統直接給他發了一張地圖,上面清晰标注了從沃爾姆前往裡森堡的路線,距離不遠,走路一天一夜就能到。
地圖上面的建築和路線都很清楚,和現代人繪制的電子地圖差不多,還能切換城市地圖和自然地圖,系統這一新增的功能讓祁柒十分欣喜。
祁柒調整着地圖,注意到裡森堡的附近僅有一處水源地,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既然不能屠村,制造假象總可以吧。
從沃爾姆這裡的醫院或是工廠搞點藥物,投入裡森堡的水中,隻要把握好藥效發作的時間,趕在男主回來的時候讓所有人都昏迷,他再制造一點小傷口和咬痕,讓不明真相的男主直接把他當成狂暴的血族殺死。
反正擁有他這種[沖動]的人無論去了哪兒都是人人喊打,男主不會留下他這個禍害;看在鎮民沒有全死的份上,應該能留個全屍。
祁柒覺得這主意妙極了。
等到天蒙蒙亮,警衛隊的搜查暫時偃旗息鼓,祁柒便用大衣、圍巾和帽子裹得嚴嚴實實,趁機混入附近的早市,用沾染到的魚龍混雜的氣味掩蓋血腥味,避免被警犬發現。
【你不先回一趟家嗎?】系統好奇道,祁柒在沃爾姆這邊有一處住所,還有個明面上的身份,是某家報社的小記者,隻不過存在感很低,但恰好可以掩飾他不規律的出門時間。
【不用了,我趕時間。】對于與任務無關的身外之物,祁柒舍棄得很幹脆。反正他這次走也不會再回來了,盡快拿到安眠藥離開這座城市,避免節外生枝才是當前要務。
系統一時間竟還覺得有些感動。
這次任務時間非常近,男主幾乎是貼臉殺,也不會有心慈手軟的餘地,或許它真能體會一把極速完成任務的感覺?
與此同時,祁柒在沃爾姆的臨時住所門前。
一個中年男人敲了敲門,數次,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叫來了房東太太。
“你找誰?”
中年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呢絨大衣,厚厚的毛線編織而成的圍巾裹着他的腦袋,看起來像個滑稽的球。他深邃的綠眼睛平靜沉穩,如同山谷中靜谧的橡樹林。
一位有錢卻古怪的紳士,房東太太如此下定判斷,她這兒的租客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吝啬鬼,最重要的是沒有權勢和地位,她實在想不出誰會和這位紳士老爺有關聯。
難不成——是尋仇的?房東太太原本不耐煩的眉毛立刻豎起來,若是這樣,她一定要把這人掃地出門!
男人指了指祁柒的房門,道:“住在這裡的人,請問您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看樣子不像是尋仇的。房東太太提起來的心回落了些,仔細一看門牌,這不是那個神神秘秘的小記者嘛!
“祁柒啊,昨晚就沒回來!他是個記者,估計是聞着大新聞的味兒跑了,有時候走個三兩天都是常有的。不過,交房租的日子他總會回來,這點我倒是不擔心。您找他有事?或許您可以去報社看看,興許他還在。”房東太太表面關切,實則希望男人盡早離開。
不管男人是什麼身份,别把警察招來就行。
“對了,”房東太太忽然聯想到,“昨晚警衛隊又在抓沖動犯,說不定祁柒也去跟蹤了,您也可以去警察局看看。”
中年男人婉言謝絕,既然這裡線索斷了,他也不再深究。
若是昨晚的事件與祁柒有關,那麼他大概率已經成功從警察的搜捕中逃脫。
否則,這人出現在裡森堡的時間就對不上了。
他現在一定還躲在這座城市的某個陰暗角落裡。
中年男人轉身離去,幽深的綠眸中閃過一絲陰狠。